雄虫被雌虫带着飞。

希尔想起那些建筑间穿梭的半虫化雌虫,也明白了伊索的意思。

原来是这个意思

雄虫也有翅翼,但已经退化,没法飞,更像是一件漂亮的装饰品,且带着很浓的求偶意味,很少有雄虫会放出自己的翅翼。

雌虫的翅翼则实用得多,它们是战场上的大杀器,是坚不可摧的盾牌,是锋利的刀刃,在平时生活中也是很好的交通设备。

在这种地方,确实只能由雌虫带着他飞。

希尔理智上很理解,情感上还是有些难以接受。

他连雌虫的手都没牵过啊

如果为了这种事情纠结也太矫情了。

希尔硬着头皮将手伸向雌虫的腰。

伊索的身材很好,肩宽腰窄胸大,又穿着紧身的日常训练服,身材的优点被放大得特别明显,手臂将他腰全部环住的感觉很奇妙。

轻贴上去,浅淡的信息素透过衣物传入口鼻,味道像晨风或薄雾。

第一次跟雌虫靠这么近,希尔正晕乎着,就听到什么破空展开的声音。

黑色的翅翼从雌虫身后展开,带着震撼虫心的力量。

希尔还没来得及看清,雌虫就已经带他飞了起来。

身体骤然一轻,风吹过脸颊,五光十色的幻影从身旁掠过,耳边只剩下嗖嗖的风声。

雌虫一手抱着幼崽,另一只手臂揽着他,将他的脑袋压向胸口,避免他的脸被风吹到。

希尔的口鼻陷在温软里,身体僵硬到极致。

伊西多尔凑过来,用细嫩的脸颊贴了贴他的脸。

“雄父不怕,伊西会保护雄父。”

希尔:“”

他们像两个埋在雌虫身前喝奶的幼崽。

希尔羞耻得又将脸埋了下去。

不知过了多久,似乎有一个世纪那么长,又似乎只有短短半分钟,雌虫的速度放缓了下来。

耳边是伊西多尔高兴的声音。

“到家了!到家了!雄父我们到家了!”

希尔抬头去看,只见一架立于空旷之地的黑色重型机甲,以及围绕着机甲而建的各种低矮建筑。

说是建筑已经太抬举它们了,那些屋子像是星际时代前的危房或者窝棚,完全超出了希尔的认知。

要住这种地方吗?

希尔表情僵硬。

他已经想到了他们三只虫一起挤在连门都没有的小破棚子里,外边的虫从前边路上走过,就知道他们在棚子里办什么事。

这个想象太过恐怖,他要连夜叫他雌父来接他回家。

他真的要报警了。

好在恐怖的猜测没有成真,雌虫带着他飞向那架黑色古朴的重型机甲。

舱门打开,将他们接了进去。

脚落在实地,旁边的幼崽也跟着跳了下来,笑声清甜。

“终于回来了,雄父要喝点什么吗?我去给你拿饮料!”

“清水就可以”

希尔下意识回着,茫然环视四周。

这里是机甲内部

这就是雌虫所说的家?

雌虫说他家很小,是指机甲内的舱室小。

幼崽说家里有机甲,其实是住在机甲里,是机甲里有家。

就说有没有机甲吧!

至少不是住窝棚。

有了刚刚的低预期后,希尔现在觉得住机甲里挺不错的。

而且很酷,放在雌虫中是绝对会被所有虫羡慕的那种。

哪怕希尔身为雄虫都觉得这很新奇。

希尔环视一圈,收回视线时,发现自己还环抱着雌虫的腰没放手。

雌虫也僵立在原地没动,等待着他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