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还那么精神的一个小伙子,今日已被炸得不成 人样,全身绷着纱布、血迹斑斑,躺在床上奄奄一息。
季宴初心头一颤。
“婉月!”
江婉月抬头看向他,欲言又止。
赶紧又低头处理着伤口。
“帮我扶下他。”
江婉月冷静地示意季宴初。
她正缺人手。
季宴初连忙上前,小心翼翼地扶起沈年川的右侧身子。
江婉月撕开后侧背的纱布,露出血肉模糊的伤口。
就连季宴初都禁不住深吸了口气。
江婉月冷静专注地快速伤口,敷上药。
一处弄好了,又开始处理另一处。
几小时下来,不说江婉月,连季宴初都有点体力透支了。
季宴初从未如此近距离地看过江婉月工作。
也才发觉,工作中的婉月,跟以前她在家围着他转的状态完全不同。
他好像理解了,她说的想做有意义的事,不愿待在困住她的别墅里。
他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刚处理完伤口,一名医生急匆匆跑过来找江婉月。
“江医生,我那病人快不行了。”
话音刚落,江婉月便跟起身跟那医生走。
丢下一句话给季宴初。
“你帮我看着他。”
季宴初坐了下来,认真地看着沈年川。
江婉月对他的担忧,他看在眼里。
“沈年川,”季宴初忍不住对着沉睡不醒的人说起了话,“你快点好起来,不要让婉月替你担心了。我知道,你和婉月在异国他乡朝夕相处,容易产生感情。但我想告诉你,婉月最爱的人,永远都会是我。”
季宴初这话,与其是说给沈年川听的,不如说是说给他自己听的。
他想给自己一个定心丸。
执意认定江婉月爱的人,依然是她。
婉月的理想是救死扶伤,去需要她的地方。
季宴初决定,他要和她一起并肩作战。
沈年川旁边的担架,躺着一个瘦弱的小男孩。
满脸脏污、头发糟乱,嘴唇干裂。
季宴转过身,用一边的纸巾沾水,替小男孩小心擦拭着脸和嘴唇。
又为他擦去头发上的尘泥。
然后又用吸管一点点给他喂水。
小男孩许是太渴了,一直咬着吸管不放。
回来拿手术工具的江婉月看到这一幕,莫名喉头一紧。
她想到了她死去的孩子。
如果孩子还活着,季宴初应该也会这么疼爱他。
她也会疼他入骨。
只是,这两世,与孩子都没有缘分。
17
江婉月悲伤失落了一瞬,便赶紧离开,去救治伤员了。
季宴初冥冥中也想起了未出生的孩子。
他多么希望和婉月有个孩子,盼了五年,孩子来了,却被他亲手推向深渊。
时光不能倒流,如果可以,他愿用自己的生命换孩子的生命。
如果孩子还在,婉月也一定不会这么绝情,他们还是幸福的一家人。
季宴初守着小男孩和沈年川许久。
江婉月才一脸悲伤地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