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宴初只觉得天旋地转，无法接受。

“你们是不是搞错了？！赶紧给我查清楚！那趟飞机可是去欧洲的，江婉月去欧洲干什么？她有病啊！她最怕坐长途飞机了，她不可能去欧洲！”

“是......季少，我们再去核实信息，您别急。”

季母怔怔地站在厨房门口，听着季宴初打电话，整个人都快站不稳。

季宴初回头，看到她妈，明白了什么。

“你是不是知道江婉月去哪了？”

他双眼死死盯着她问。

“不......”季母摇头。

但受惊的眼神骗不了人。

季宴初已看穿了她。

逼她赶紧说实话。

季母崩溃大哭。

“我没想到，那趟飞机会出事！我没想害她。”

“宴初，我都是为了你好，这也是江婉月自愿的，自愿离婚，自愿离开，我还是念在她照顾过你和你奶奶的份上，给了她钱和机票。”

“宴初，你不要怪我，这都是江婉月自己的命......”

季宴初只觉得天塌了。

双腿发软跌倒在沙发上，整个人悲痛得说不出话。

费了很久的劲，季宴初才拖着发软的双脚跌跌撞撞离开老宅，去了机场。

10

路上，他将季母给他的那份离婚协议书撕得粉碎，扬到车窗外。

纸片漫天飞扬，像是对江婉月的祭奠。

机场。

季宴初一过去，便看到手下扶着已哭成泪人的江婉月母亲。

季宴初心痛得像在滴血，胸口沉重压抑得喘不过气来。

他本还抱着一线希望，可看到江母都已认定江婉月出事的事实，绝望重又将他压垮。

机场工作人员拿着江婉月的电子 机票走过来。

“抱歉，江婉月家属，很遗憾地告知您，江婉月已在“6.11”飞机事故中死亡，遗物未找到。请您节哀！对不起！”

“我们不要对不起！生要见人，死要见尸！什么都没有，我不认！”

季宴初在无力咆哮。

在场的人都沉默了。

所有人都明白，一切都已成定局，不可挽回了。

江婉月永远地离开了。

季母哭得撕心裂肺，极度悲伤晕了过去。

季宴初将她送去医院，派手下照顾着。

回到别墅后。

季宴初一进门，只觉得处处都是江婉月的气息。

她坐在客厅看电视的身影。

他回来后，她转头温柔喊他“宴初”的笑颜。

深夜她在沙发上等他睡着时的可爱模样。

一切都那么鲜活，怎么人突然就不在了呢？！

季宴初五脏六腑都像在撕扯分裂，痛苦像藤曼般紧紧缠绕着他，让他无法呼吸。

抬头看向墙上两人的婚纱照，曾经的他们那么甜蜜。

他曾亲口承诺过要爱婉月一辈子，要保护她一辈子。

可是，他却把她弄丢了。

想起他对她的背叛，想起他还把她关进她最怕的小黑屋......

明知婉月不会害奶奶，他还故意帮他妈气她，眼睁睁看着她痛苦不堪......

季宴初悔得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

他怎么可以，那样对婉月呢！

她明明是他深爱的人，可他却伤透了她......

他想点一根烟，却怎么都打不着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