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钱珍珠瞧着面前一切,她也想动手玩耍一下转灯笼的乐趣。
“你不必着急,这些兔子灯,每一盏都是你的一个小故事。”李隆暻瞧着钱珍珠兴致满满的样子,他指着石桌上的一溜儿灯笼,他表示给的惊喜是加量不加价。
钱珍珠在这一刻触动很深,她眼眸子里全然是欢喜。
这一晚,那些兔子灯笼在点亮一回后,就被钱珍珠收拢在屋中的博古架上。她准备往后一有兴致时,就拿出来玩耍一下。
永安二十九年,夏过秋来。
一场秋雨后,雨过天晴。石榴院中,钱珍珠坐在小榻上,她于窗边读书。此时,钱珍珠的嘴里轻声念着话,道:“……《大雅》云:无念尔祖,聿修厥德。”
钱珍珠刚念到这儿,她瞧见进屋的贤郡王李隆暻,钱珍珠合上书籍。她起身,她刚要福礼时,李隆暻已经走到近前。
“你怀有身孕,不必多礼。”李隆暻望着最近身材圆润些,整个人稍稍富泰一点的钱珍珠。李隆暻觉得这般的钱珍珠看着更讨喜,他心想:若是母嫔见着珍珠,一定喜爱她的福相。
“刚满五个月的身孕,福礼这点小事又不累人。”钱珍珠嘴里回一话,她是认真的给贤郡王李隆暻福一礼。
“你是守礼知规距的。”李隆暻感慨一回。
“妾如今容貌正好,待过些年人老珠黄时,不守礼不知规距的话,就要让人觉得面目可憎。”钱珍珠以打趣的口吻说话,语气里还带着娇嗔。钱珍珠脸上是笑意盈盈,她又道:“所以啊,郡王爷可不能滋长妾的娇娇气。若不然等将来您一旦后悔,红颜老去,旧恩断了,妾哭都没地儿哭去。”
“本王岂是不念旧情之人。莫不成你的眼中,本王是刻薄寡恩之辈。”李隆暻对钱珍珠问一话。
“郡王爷最念旧情,妾知晓。”钱珍珠赶紧做讨饶之态,她还道:“不念僧面,且看佛面。郡王爷,您念着妾怀了身子,您就饶一回妾的口舌官司罢。”
这会儿的钱珍珠伸手,她把李隆暻的手拿起来是抚到自己的小腹处。钱珍珠转移话题,她笑道:“妾刚才在念书,念《孝经》给咱们的孩子听。”
“本王一进来就听见。你倒有心,早早就谋划孩子读书一事。也不怕太早了,小孩儿还在你的腹中,哪可能听得懂。”李隆暻听出钱珍珠在转移话题。可他对孩子的新话题有兴趣,这不就乐得回话。
“孩儿在他亲娘的腹中,我念着,他听着。莫说念《孝经》,便是念着王八经,他还得乖乖儿的听。”钱珍珠一脸的无赖样子。
“你这当娘的,真是无赖儿。”李隆暻语气里是打趣意味,他当然不生气。
李隆暻心情颇好,突然,他愣神一下。他道:“你腹中的孩子动了。”孩子揣肚子里,钱珍珠当然也感受到胎动。
“是啊,他在跟自家的父王打招呼。”钱珍珠笑着回一话。李隆暻大受鼓舞,他笑道:“珍珠,你《孝经》念的好,这孩子往后一定是一个孝顺的。往后你还得多念念,大周以孝治天下。要本王讲来,人之行,莫大于孝。”
“全听郡王爷的。”钱珍珠一口应下话。反正念书的事情是她在做,这念一念《孝经》,再念一念别的文章。贤郡王又不是天天在跟前,能时时盯着,一切可以随钱珍珠的心意办事。
二人围绕着小孩儿,又是兴致非常好的聊着话。随后,钱珍珠还把自己新作的画拿出来,让贤郡王李隆暻品鉴一番。
等着画作品鉴好,钱珍珠是吩咐坠儿拿出一盘石榴果子来。钱珍珠笑道:“郡王爷,这是石榴院的果树结出的果子,您陪妾一起尝尝味儿。”
皇子所里,东头的石榴院中,钱珍珠在尝着石榴子的新鲜。在西头的小院里,兰香在拜送子观音。
兰香神色特别的虔诚,她磕过头后又是添上香火。看着袅袅青烟升起,兰香起身。
“药材可是寻齐全?”兰香最近准备吃生子药方,方子是娘家寻来的,药材是托着杜嬷嬷的关系在宫里花银子购买。
“姑娘,药材寻齐全。”翡翠回话道。
“翡翠,你亲眼盯着,亲手熬好药,一切不可假他人之手。”兰香吩咐话,她道:“总之,一旦郡王爷要来东屋。我就得服用这药方,我一定得怀一个孩子。”
翡翠听着兰姑娘的话,她本来想劝的词儿在喉头动一动,最后全数又咽回去。
最初兰姑娘的娘家人托着关系送来生子药方,翡翠就劝过。瞧着眼下药材都寻齐全,就知道结果是翡翠没劝住。眼下再劝,翡翠怕自个儿得成兰姑娘眼中的碍事人。
罢,罢。翡翠心想,郡王爷马上就要大婚,兰姑娘着急也应该。若不趁着郡王妃未嫁进皇家前,兰姑娘赶紧怀一胎。怕是郡王妃一进门后,依着郡王妃的背景,指不定兰姑娘无声无息的就没地儿站。
第30章
第30章
京都,皇城,皇子所。
东头的石榴院中,钱珍珠在读书,她读给腹中的小儿听。在钱珍珠想来这是胎教。在旁人看来就是一片慈母心,是盼子成龙,是望女成凤。毕竟这小儿没出生就张罗起来,属实是太过于操心。
“嬷嬷,环儿和佩儿二人如何,你瞧着可堪用。”在读完今天上午的胎教文章后,钱珍珠合上书籍。她先饮小半盏的蜂蜜水,再跟身旁的魏嬷嬷寻问话。
钱珍珠嘴里的环儿和佩儿,是她升为庶妃时添过来的新人。钱珍珠怀着身孕,她就把考校小宫女的事情托给魏嬷嬷管着。
“环儿和佩儿二人,奴婢近些日子仔细查看后觉得可堪一用。为防万一,奴婢亲自去问过采买二人的老太监,二人的家世清清白白。庶妃可放心。”魏嬷嬷交代近日对环儿、佩儿的考校结果。
“嬷嬷说二人合用,我自然相信。”钱珍珠心头算有数。她身边的四个小宫女,甭管坠儿和镯儿,还是环儿和佩儿。若真得用,钱珍珠是巴不得都能用起来。毕竟她在宫里的日子也不会待太久,一旦贤郡王开府后,她就要搬家的。到时候她的身边总得有心腹才成。
“嬷嬷,小福子呢,你觉得可用否?”钱珍珠对于身边唯一的一个小黄门,她是有点踌躇着如何用。主要是她的位份低,一旦离开皇宫后,指不定小福子是瞧不上她这样一个小地头。小黄门是太监,在宫里才有好机会,才可能爬得更高。
“庶妃,小福子是上头赐下来的人手,赐给您后,就由着您的心意使唤。从来只有主子挑奴才的份儿,没得奴才还敢挑剔主子的道理。”魏嬷嬷侍候怀孕的钱庶妃时间久后,她就发现一件事情,这庶妃的胆儿跟老鼠一样,总是小心谨慎的过份。
要魏嬷嬷说来,这小心做人在宫里是好事。就是小心过了头,未免会显得太小家子气。
“这话有理儿,我受教一回。要说嬷嬷不愧是娘娘跟前老人,处处极是妥帖的。”钱珍珠听懂魏嬷嬷的提点,她一笑后,如是回道。
对于自己胆儿小,钱珍珠有自知之明。只是她不想改变,她做人做事就是宁可少走几步,慢上几分多思量,也不敢踏错一回。
在钱珍珠的眼中,没后台的人一旦迈着的步子过了,被人做筏子时,怕连报怨的机会都不会有。
在石榴院中,钱珍珠和魏嬷嬷在商量着下头人的命运。
京都,杜宅。
杜雁蓉在陪着母亲杜太太瞧自己的嫁衣。正红色的吉服,金线挑的凤凰纹样,端得皇家的气派与雍容。
“这衣裳真好看。”杜太太瞧过吉服,瞧过凤冠,她的眼中全是欢喜。杜太太对身旁的女儿说道:“娘能见着你风光大嫁,又是嫁得一位如意郎君。娘心头就满足了。”
“娘。”杜雁蓉装着害羞的娇嗔一回,道:“女儿嫁得如意郎君,那还是娘的娇娇儿。”
“对,对,你当然是娘的娇娇儿。”杜太太笑的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