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的这么……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白箬梨哼唧两声,不想理他。

苍云砚也不在意,今晚她是累了,还是让她早点睡吧。

紧了紧环着她腰身的手臂,正要入睡就察觉到怀里的人就想往外溜。

苍云砚没给她机会,一把将人搂回来。

“这么怕热,到时让人给你宫里早点上冰。”

好吧,都说给她冰了,那就让他抱一晚上吧。

两人不再说话,昏暗的环境催人昏昏欲睡。

夜半时分,白箬梨在他肩颈蹭了蹭,泪水划过她的脸庞,滴落在他的颈窝。

良久,白箬梨喃喃自语:“陛下,妾一点点收回妾的喜欢,做一个合格的后妃,这样,妾就不会受伤,陛下也就不会……”

话没说完,白箬梨自顾伤心了一会,小心撤离他的怀抱,最后哭累了睡过去的。

察觉到身边的人没了动静,苍云砚睁开眼,他睡觉向来不沉,在她哭的时候他就醒了。

翻身面向她,留给他的是一道背影。

所以……她一直都知道。

也是,就算性子被养的单纯了些,但她向来是个机灵的,渴求的情感得不到回应,没想到她会撤退的这么果敢。

今日她的举动一下变的有迹可循,话说到一半莫名伤心,难得的没有偷懒,在书房粘了他一下午,晚上的不对劲,也不是她看了新的话本子……

只是……她放手前允许自己最后的放纵。

见她渐渐睡去,苍云砚伸手捻起一缕她的发丝,她渴求的情感,在一个帝王身上……如何实现?

他虽不是父皇那样的多情,却也不是一个痴情种,帝妃之间小打小闹,无关痛痒,若是他真的钟情一人……

他没想过这样的局面,冷心冷清才是一个帝王该有的。

伸手在肩颈处抹了一把,手上的濡湿清晰地提醒着他,那是她的眼泪。

所以她不是不哭了,是学会偷偷哭了。

想到她最后那句话,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好像是锦鲤池那次,她知道自己也去了吧?转头听到他那样的吩咐,大抵也是猜到自己对她的猜忌了。

收回对他的喜欢……

那以后的枇杷膏、李子酒……都不会再给他了?

做一个合格的后妃,这不正是自己想看到的吗?

苍云砚捻着她发丝的手有些用力,这话听的……他心里有些晦涩。

这是帝妃二人第一次就寝时没有抱在一起,也是白箬梨入宫以来,第一次晨起时服侍他。

看着她低垂着眼帘笨拙却不慌乱的忙碌着,苍云砚抿着唇始终没有说话,本就学过,如何不会呢?

只是她惯爱撒娇,喜欢犯懒罢了。

现在她收起以前的模样,真正在自己面前规矩……

苍云砚心里却有些不是滋味,这时候他清晰地感受到……他好像要成那个外人了。

想说些什么,但面前的人不给他机会。

“嫔妾恭送陛下!”白箬梨恭敬行礼,安行止看的震惊地往后退了半步。

幅度不大,加上帝妃二人的注意力不在他身上,安行止侥幸逃过一劫。

这是怎的了?大清早的这嘉荣华怎的这么大脾气?他还以为嘉荣华今日兴致好才起来伺候陛下呢!

苍云砚本想说些什么,但她直接把路堵死的行为看的他火气蹭蹭上涨,想发一通火,但看到她低垂的脑袋,又想到昨晚颈窝处的那片濡湿,最后还是把话咽了回去,甩袖走人。

安行止连忙跟上,都是什么事啊!

这下好了,别说屁股了,安行止浑身上下的皮都紧了紧。

苍云砚没想到她说的不喜欢就是赶自己走,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让他下不来台,真是好样的,这就是她说的做一个合格的后妃?

一个不吃硬,一个不服软,两人就此陷入冷战。

白箬梨言出必行,那天之后,真就没再去找过他,甚至过了几天觉得事情不够刺激,还主动把绿头牌给撤了下去。

“齐太医,本宫身子不适。”

“敢问娘娘……身子有什么症状?”齐太医一脸为难,这嘉荣华的脉象健壮如牛,整个后宫怕是都找不到几个比她更康健的了,怎的非要说自己身子不适?

这后宫争宠为何总要牵扯他们太医院?

太医的命也是命啊!

“本宫头晕、恶心、想吐,嗯……还腹痛,哦,还手痛脚痛心口也痛。”白箬梨理直气壮,把她能想到的都嚷嚷了一通。

齐太医脸都僵住了,这症状听着不像病了,像得绝症了。

未免出现差错,齐太医又给她把了一次脉,依旧是强稳有力的脉象,刚想让随行的张太医来把一遍,抬头的瞬间对上了嘉荣华带笑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