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嘻,还有我的呀?”白箬梨连忙坐起身子,替他将茶水添好递过去:“哥哥喝茶!”

“怎么会嫌弃呢?哥哥带回来的,哪怕是根草我也不会嫌弃的。”

白箬榆不置可否,真要是根草,这会儿自然是不嫌弃,过了见他的兴奋劲,还不知道要怎么编排他。

可若是他只是解下腰间的玉佩送给大皇子,妹妹也会很开心。

她就是这个玩闹的心思,并不是在意礼物有多贵重。

譬如现在,得知自己还有份,明明说不上有多惊讶,却还是会给他端茶递水献点小殷勤来表明她的开心。

“銘昭自己谢谢舅舅。”

“谢谢!”

这回轮到白箬榆惊讶了,他看着怀里头也没抬的大皇子,如今也才一岁?

一岁多的小孩,这样聪明的吗?

口齿也很清晰。

京城的小孩他没见过,可此行战事之中他见过不少,如大皇子这般的,或是还在襁褓之中的,又或是还大些的,也不见如他这般。

白箬榆当然不会认为是京城的水土养人,妹妹当初就会撒娇,现在想来,该是如此。

只是大皇子瞧着可没有撒娇那套,可能只学到了他母妃的聪慧吧。

銘昭仰头看了眼奇怪的舅舅,最后还是自己挪着小屁股靠近他怀里几分,让自己靠得更轻松才作罢,这会儿他的注意力已经放到面前的棋盘上了。

不过銘昭规矩极好,只是看着,没有上手去抓。

“午膳想吃什么?”苍云砚见她注意力全在那对舅甥身上,搂着她的腰揽进怀里,顺带引开她的注意力。

“午膳啊……”白箬梨就势靠在他的身上,咂吧两下嘴:“陛下宫里的烧鹅味道不错。”

“叫他们做。”

“雪霞羹也还行。”

“好。”

“胭脂米粥好像也尚可。”

“嗯。”

“再要一个……”白箬梨拖长尾音,忽有穿堂风拂过十二幅月华裙,裙裾间缀着的金铃倏地轻响,在陛下越发深沉的目光中,她借整理璎珞的功夫侧过身,掩住眼底的笑意:“再要一个琥珀炙吧。”

将她的身子转过来,苍云砚都不用特别观察就注意到她还没来得及收回去的笑意。

坏家伙。

在她腰后拍了一把,没有多说,不过再次抬起的眸子多了一丝柔情。

帝妃两人当众秀恩爱,白箬榆不能多言,只是默默将怀里的大皇子转了个身。

孩子还小,这些画面,还是少见吧。

被挪动的銘昭只是干脆瘫在舅舅怀里任他挪动,棋盘也不看了,就盯着舅舅的脸瞧。

白箬榆没成想只是将他转个身的功夫,反而将他的注意力放到自己身上。

事实上,白箬榆只哄过妹妹,可那也是许久之前了,因为是自己妹妹,哄得也很自然,当然还有一个原因也是妹妹十分好哄,也不需要刻意去学。

瞧着与妹妹七分像的眉眼,白箬榆唇角微勾。

这是妹妹的孩子啊。

只是他看起来并不需要哄,眨巴着一双和妹妹相似的杏眸看他看得颇为入神。

白箬梨一抬眼就瞧见舅甥两个在那大眼瞪小眼。

“哥哥这是和銘昭说什么密语呢?”

打趣的不要太明显。

“能有什么密语?大皇子甚是沉稳。”

白箬梨仰起头,满是与有荣焉:“那是,銘昭可是我生的哦!”

她生了这么大一个人哦!

这傲娇的点……

两个大男人虽然不懂,但她这语气摆明了就找夸了。

两个男人一个比一个会说。

被夸满意了的白箬梨给他们一人递了杯茶当作谢礼,看得两人齐齐移开视线,一个状似鼻子痒借擦鼻子之名掩住笑意,一个借着喝茶的动作用杯子掩住上扬的嘴角。

只有銘昭,什么都不知,正大光明地朝母妃乐呵,笑得嘴角亮晶晶的。

白箬梨斜了两个大男人一眼,她今日大方点,不与他们计较。

就连儿子那边也俯身用自己的帕子给他擦了嘴角。

“哥哥如今回来,想来我很快就有嫂子了哦?”

白箬榆笑笑没有反驳,再不成家,娘就该按着他的头去宗祠见老祖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