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个橘子下肚,白箬梨净手之后回到榻上,拿起一本游记翻看。

銘昭躺着很乖,哪怕他连翻身都不会,白箬梨也堵在外面。

今日难得清闲。

至于榻上的儿子,说不定他正在思考什么人生大事,她还是别打扰了。

銘昭盯着母妃看了好一会儿,发现对方都没有要理他的意思。

头往旁边一偏,正要发呆,刚刚吸引他注意力的黄色家伙再次出现在他眼前。

盯着看好一会,大抵是来了好奇心,又伸手往旁边够了够,没够着。

反复够了两遍后他也来了脾气,气势汹汹地往边上一侧,眼看着要够到,到手的玩具就这么飞了。

“呦,刚刚才说完,咱们銘昭就学会翻身了啊!”白箬梨一脸惊奇,伸手将趴着的人拨弄回去,满眼期待:“来,再给母妃翻一个。”

銘昭不语,只一味地对着母妃傻笑。

白箬梨有些泄气,拿着橘子瓣在他面前惑哄:“銘昭刚刚不是还想要吗?”

说着将橘子瓣放回原位:“去拿吧。”

谁知榻上的人头都不偏一下,像是突然之间对这东西失去了兴趣。

后面的几天在白箬梨重点观察下,总算严谨的得出一个结论:她的儿子好像有点懒。

明明会翻身,可他除了某些时候好奇心上来需要翻身才能看到东西的时候会翻一下,其他时候怎么哄都不动。

白箬梨将这个观察说给帝王听的时候,苍云砚一脸无所谓:“没事,只要他不笨就好。”

管好江山,有脑子就行。

不一定非要他多么爱动弹。

况且这么看他儿子还挺聪慧的。

“陛下还对臣妾说多动动身体才健康呢,为什么放到銘昭身上就变成这样?”

白箬梨一脸不忿,就是针对。

“嗯,念念这么一说,朕突然知道了,原来銘昭这是随了母妃。”

“这是说的什么话,随臣妾怎么了,又不笨,聪明的銘昭很好。”

苍云砚将她揽进怀里,一脸纵容。“是,很好。”

在白箬梨生辰那日,已经够高调的她拒绝了陛下给她大办的提议,苍云砚知道她的意思,觉得有些委屈她,见状只好再带她出宫。

銘昭直接被被送到了寿康宫,“心大”的嘉妃只丢下乳母和大皇子的贴身太监就出宫了。

对此,太后心疼地摸了摸她乖孙的小手:“唉,这不靠谱的父皇和母妃,净丢下我们銘昭是不是?哎呦,我们銘昭开心着呐,还是祖母多言了。”

说是这么说,太后的嘴角就没下去过。

哪里是觉得自己多言,脸上的表情都是“她孙子喜欢她”的具象化。

安嬷嬷自然明白太后的心思,顺着她的心思说了几句,看着太后抱着大皇子止不住的夸赞,含着笑意退到一边。

乐祥一改往日的性子,从头到尾都垂着头恭恭敬站在一旁,只有太后问话的时候才规规矩矩回话。

往日在冰泉宫和主子说笑几句能逗主子开心,若是在寿康宫也这样,那就是不知分寸,没有规矩,不仅要小心自己的屁股,还会连累冰泉宫。

寿康宫不缺他一个气氛组。

在外闲逛的白箬梨也没有太后说的那样欢喜,这种事情一回两回还算新奇,近来她出宫太过频繁,还都是在最热闹的时候出来挤。

白箬梨已经没什么兴致了。

可这是陛下相比送珠宝更加用心的贺礼,白箬梨这点人情世故还是懂的。

只是最后转到面前熟悉的府邸,她觉得她又有些不懂了。

“不想回去看看吗?”

苍云砚朝她伸手,也不催,甚至见她有些无措地捏着裙摆还轻笑:“念念是近乡情怯?不若朕抱贵妃下来?”

说着,侧身看向已经打开的大门:“只是娘娘别抱怨朕让贵妃没有威仪,在事后找朕的茬就好。”

哈,在她家门口说这样的话,是觉得她出去太久在家没有威严了?

白箬梨当即冷哼一声,袖子一甩,将手搭在他伸出来的手臂上下了马车。

做足了姿态,又不忘使小性子,没放到他手心。

苍云砚只是含笑看着她,伸直手臂让她扶稳,另一只手护在她身边,嘴里还在打趣:“娘娘小心些,莫要摔了。”

这话被刚刚赶来的白袁青听得一清二楚,一个不小心,被自己的口水呛了一下。

这咋还玩到他白府门口了?

宫里那么大还不够陛下玩的?

“微臣参见……”

“丞相不必多礼。”今夜的帝王格外好说话,白袁青腰都还没完全弯下去就被他扶起。

扶完他女儿又转手来扶他,他们白家可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