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未见过她这样子,就算以往在床上,她也多数都是耍赖不动弹,哪怕是入睡前还能不服气地找他会两下爪子,这样累的没精力的时候真是头一回见。

和之前她伤心欲绝的样子不是同一种状态。

苍云砚一把将她抱起,不顾清芷送进来的奶茶,在怀里的人额头上落下一吻,冷声吩咐:“备水。”

偏偏她累成这样,他也不能叫她不做。

上手就好了,苍云砚只能这样想。

可这样的状态若是一直持续,不出几日,她必会消瘦,不能让她不做,苍云砚总能想办法减轻她的压力。

“身边的人也不是吃干饭的,有事让她们去做,不懂的朕要安行止来教。”

“臣妾知道呀。”白箬梨听得笑出声,这样的陛下可比过去的好太多,嗯,白箬梨暗暗夸赞自己,之前的一切都没白干呢!

“只是今日特别一些,臣妾总不能接权的头一天什么都不管,在自己宫里吃吃喝喝,那臣妾能帮陛下什么呢?”

见她语气轻快许多,苍云砚放下心,是了,她向来是个不愿亏待自己的,这么一想,也有了和她打趣的兴致:“真是为了帮朕?”

“哼哼,臣妾做的好了,陛下不受益吗?这是陛下的后宫哦。”

想到她强调不是请安的事,苍云砚语出惊人:“以后也会是念念的后宫。”

白箬梨:……

虽然这话是明示,但她可不乐意听,什么叫她的后宫?

她们会来给她侍寝吗?

会来给她生孩子吗?

预料之中的欣喜一点没看见,更别提那些表示了,苍云砚停住步子站在浴房门口,低头有些疑惑:“怎么了?念念不愿?”

“怎么会呢?”白箬梨假笑,见他不信,不满地踢了两下脚:“陛下快进去,可冷呢!”

进是进去了,苍云砚却不打算放过她,将人放在美人椅上,撑在她身体两侧不让人逃走,语气有些危险:“念念刚刚,不满意?”

“不是呀,陛下突然说那些话,臣妾都没反应过来。”

苍云砚挑眉,显然没信:“以后念念做皇后,咱们生的儿子是嫡子,将来做太子,好不好?”

他要是这么说,白箬梨可就来精神了,饭都喂到嘴边了,这个时候不给自己要个保障,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陛下现在将这些告诉臣妾,就不怕自己以后反悔吗?”

“念念不信?”

白箬梨抿唇,她又不是第一天不信他了,还要问,问了她就会说信吗?

不会。

苍云砚冷哼,没有逼着她回话,他倒要看看她这仇要记到何时。

“朕说过,只要念念喜欢朕,念念喜欢的还是旁人喜欢的朕都会送到念念手上。”

“哦。”在男人反应过来之前,白箬梨搂着他的脖子在他唇角亲了一口,接着一脸高傲:“既如此,那本宫就给陛下这个机会,伺候本宫沐浴更衣吧。”

“鬼机灵。”

白箬梨笑嘻嘻,心里却毫无波澜,只要没到那一天,瞬息万变的局势谁都说不清最后会如何,说不准帝王某一日突然觉得这些情情爱爱没了意思,反而有了别的想法呢?

那些人说的也不无道理,转头重娶,还能笼络一方新势力。

于朝堂局势更为有利。

可陛下这样明着和她说,白箬梨自然要给足情绪价值,不然意义何在?

今日她本就累了,再加上冬日里稍不注意容易染上风寒,苍云砚动作麻利地带她洗完澡就回寝殿休息了。

没错,他现在对伺候她洗漱这件事可以说得上得心应手。

能怎么办?

苍云砚低头看向乖巧窝在他怀里熟睡的人儿,还不是这个磨人精磨的?

说要喜欢他,现在也不喜欢了。

要去喜欢权势,又没见得她有多喜欢。

不顺着她一点,怕是要关起门来过她的逍遥日子了。

这种小事,摆什么帝王架子?

再说,苍云砚捏了一把手心的小腰,倒也说不上是一件苦差。

白箬梨没管他作何想法,自顾在他怀里睡的香甜。

第二日起来的时候虽说称不上神清气爽,状态却是不错。

清芷照例给主子禀报近况:“陛下上朝之前让安行止派人去衍庆宫探听大公主的情况。”

白箬梨点头,没成想陛下真没关注大公主那边的事。

这个父皇做的真是不太称职。

若是以后也这么对她的孩子,她就教导孩子……

以后等他老了也这么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