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臣妾嫉妒白氏,嫉妒到发狂,为什么她什么都不用做就能拥有全部?可是现在臣妾好后悔,哪怕,哪怕是换一种方式,就算最后真的失去陛下,也不会将这样的机会白白送到别人手上,让孩子就这么……”

丽妃哭腔如被风撕扯的蛛网,时而绷紧,时而飘散。

“陛下说的对,臣妾是有罪,臣妾只愿陛下能容臣妾活到真相大白那天,到时候臣妾自会下去陪臣妾的两个孩子,亲自赎罪。”

说罢,不顾上首帝王的反应,狠狠在地上磕几个头,起身离去。

没有人阻拦。

直到身后看不见乾清宫的身影,丽妃才松开一直吊着的那口气,腿脚一软,摊倒在旁边的画眉身上。

但愿陛下能放过这茬,只要不是那两件事被陛下查到……

“陛下?”安行止见陛下自丽妃走后就一直发呆,小心发问。

“此事不必声张。”

“是。”安行止觉得,这个不必声张,多半还是为了嘉妃,刚刚丽妃那番话的透露的东西可不少。

起码她只种了夜来香。

要说不小心弄混了也好说,但丽妃既然特意做这事,下面办事的人这种差错也会出?

关键冰泉宫的那两株毒性要强太多,要说发现这种东西自保,嘉妃大可让人将几株夜香树拔掉就可以了。

这事端看陛下作何想。

明显陛下偏向冰泉宫,那么安行止也认为是丽妃手下的人办事不力,嘉妃是那个无辜者。

吩咐完安行止,苍云砚接着埋头看奏折,可究竟看进去了多少,只有他自己知道。

他在想,她是从一开始就不信任他,还是一步步对他失望的?

有些东西从一开始就不愿意细想,到头来还是会有别的事情将它挖掘出来。

冰泉宫

白箬梨听闻丽妃从乾清宫出来脸色不太好,没有太过在意,这事丽妃没有证据,想与不想全在陛下的一念之间。

郑氏所作所为已经够废后了,有没有谋害丽妃皇嗣的罪名都一样。

至于她……接下来的时间就是老实待在冰泉宫,不闻不问。

晚上洗漱完出来,看到松弛地靠在榻上翻看她心得的游记的帝王,白箬梨瞥了一眼外边的天色,寝殿内除了他没有别的伺候的人,白箬梨有些怀疑,难不成梁上君子还做上瘾了?

她的表情未加丝毫掩饰,苍云砚就算想不知道也难。

突然就不想和她说了。

左右不过换两株花,不管她是出于什么目的,她没有对丽妃动手,只是自己受着委屈,就算从那时开始不信他,他又能如何?

这会儿她的亲近估摸着还是因为郑氏被废,和他亲近能提高她的胜算。

小脸上的纠结也不会过多掩饰,真要在外面,还有得她学的。

至于她为什么和他亲近……

苍云砚这会倒不是特别在乎,不论是看中他什么,总归都是他的一部分,她也没法逃离他身边。

“念念,上元节快到了,到时朕带你出宫游玩可好?”

“就只有陛下和臣妾两个人吗?”

“当然。”说完男人状似懊恼:“不过,大抵还要带上几个跑腿的?不然到时买了东西谁来拿?”

白箬梨不欲理会他这无趣的幽默,自顾坐在他身边开始盘算:“那陛下会陪臣妾去首饰铺子看看吗?说不定会有一些时兴的款式是臣妾不知道的。”

“嗯,陪你去,下回让人关注着,有什么新奇玩意儿让人买回来便是。”

“好的呀,咱们在外面用膳吗?其实诗云阁的香酥鸭还不错,陛下喜欢吗?”

“念念要是喜欢,咱们到时候就去吃。”

“那就去吃吧,对了,很久没有吃糖葫芦了,臣妾可以多买一点吗?然后给怡妃姐姐送几串。”剩下的冰泉宫分一分就没了。

“嗯,若是想,都买回来也成。”

“不用啦,哪用得上那么多呢?还要买别的呢。”

见她嘀嘀咕咕盘算要买的东西,多数都是些吃的玩的,不值几个钱,看来是出宫游玩这事更得她心意。

难得的讨她欢心正中红心,帝王也有些得意。

双方心情都很不错。

为了不显得自己无情,二人洗漱上床后白箬梨主动将自己依偎进他怀里。

想着上次同床的日子,唔……

今日也不是不行。

结果她在他下巴亲了好几口,手也暗戳戳使坏半天,最终得到的结果就是四肢被他束缚的动弹不得。

哦,还有一句冷冰冰的“睡觉”。

白箬梨不解,白箬梨震惊。

若不是杵在腰间的东西明晃晃的提醒她,她真的会怀疑陛下是不是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