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箬梨抿唇,只当看不见,又不是她求的,做什么还来要夸奖。

就不夸。

没有得到想要的反应男人也不在意,总归会让她消气,慢慢来。

“冷不冷?亭子应当拾掇好了,过去坐坐?”

女孩点头,临走之前还假模假样地问一嘴赵才人:“赵才人可要一起?天寒地冻的别再冻病了。”

“既然身体不好就回去歇着,在外头吹病了还不是要麻烦旁人?”

嘉妃给面子,奈何帝王不乐意,冷冷地说完搂着人转身就走。

和刚刚冷冰冰的语气不同,帝王语气虽然说不上好,却也不差:“你自己的身子什么状况还不清楚?还有闲心去关心旁人,有这功夫将那些补汤喝了。”

有耳朵的人都知道陛下这是在关心嘉妃,

只是被关心的嘉妃满脸不情愿:“陛下要是实在馋那些汤,到时候让小厨房的人给陛下做上个十盅八盅的,让陛下喝个够。”

“哦?念念让人给朕做?”帝王心情颇好:“也行,朕和念念一起补。”

白箬梨哼笑,意有所指般:“陛下确实要补补。”

“嗯?”

不理会他的威胁,白箬梨板着脸快走两句,哪怕他捏腰威胁也不肯再开口,反正穿得厚,无所谓。

被留在原地的赵才人满脸恍惚,念念,是嘉妃的小字吧?

陛下叫的如此顺口,想来二人私底下就是这样称呼的,呵,多么讽刺,有人还在为了见不到陛下而发愁的时候,有人却能和陛下像寻常夫妇那样相处。

或许,寻常夫妇也没有多少能像二人那样的。

起码她的父亲母亲就不行。

这一刻赵才人有些茫然,所以她在争什么呢?

她和嘉妃站在一起,陛下除了不耐烦好像再也没有多余的情绪分给她,和嘉妃争宠,她拿什么争呢?

后宫争宠不都是这几样吗?

家世、样貌、才情。

可是看起来嘉妃哪一样都不缺,若是别的手段……

看着远去的人影,赵才人眼底有些空洞。

乐祥和小知子凑在一块,二人硬是拾掇一片地方,说是用来给主子煮雪梅茶,在这样的景色下确实别有一番风趣。

白箬梨兴致勃勃地煮了一壶,过了那个兴致就不肯再动手。

她自个虽说只喝了一杯,但剩下的身边那个都喝完了。

她也算没有白煮。

冰泉宫没了赵才人,真就只有她一个人了。

这么突然要人迁宫,保不齐会有不好的名声,但这个档口估计也没多少人敢来传她的闲话。

当然,最主要的是,陛下不让。

至于剩下的一点风言风语,也不是不能止住。

“陛下,赵才人无缘无故迁宫,总该有点名头?”

“不是要她养病?”苍云砚挑眉,眼底满含笑意,摆明了就是故意的。

白箬梨见状“气呼呼”地闭嘴,甚至还转过身不看他,生气的很明显。

“生气了?别气,朕在这方面定是不如嘉妃娘娘的,朕现在和嘉妃娘娘请教,娘娘说该如何,朕就如何,嗯?”

“臣妾哪敢指教陛下,想来陛下心里有大成算,用不着臣妾指手画脚。”

糟了,逗过头了。

好不容易她多给点情绪在他身上,好像有点得意忘形了。

“念念别气,谁敢说嘉妃不行?朕的嘉妃是顶顶好的。”

“陛下也可称呼臣妾为白氏。”僵着小脸一板一眼,反正又不是没叫过,喊呗。

她这一提,苍云砚自然也想起来,目光在四周扫视一圈,身边几个率先反应过来,将人带离亭子。

待这里没了外人,男人摸了摸鼻子,将人转过来面对自己:“就算朕不刻意提起世间也知道朕的嘉妃娘娘出自白家,这样温柔可人的女子,世间能寻几个呢?”

“臣妾倒是不知陛下这么会说,想来这会儿也不是当初陛下呵斥白氏的时候了。”

二次提起,白箬梨情绪不似刚刚强硬,转而变得十分低落。

这让帝王压根发不起脾气。

他说的话也没错,这样可人,何必要和她发脾气?

“乖,不会再有第二回。”

“可是有过第一回,臣妾就会记很久很久。”这是下毒之后白箬梨头一次和他敞开心扉:“臣妾一点也不大方,反而小气的很,陛下无缘无故呵斥臣妾,臣妾当时难受的心都碎了,心碎了是缝不好的,臣妾会一直记得那个感受,好痛。”

“乖,这不是小气。”帝王朝她伸手,不顾她的躲避,握住她的手强势地将人拉进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