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猪似的,朕少你吃喝了?”
“陛下懂什么,自己养的自己钓,不是别有一番风味吗?”
“嗯,嘉修仪说的是,那今日午膳,朕也在这体会这一番别样的风味。”
“陛下真会压榨,白天要压榨,晚上也要,不管,今日的鱼,嫔妾要吃陛下亲自钓的。”
“好,咱们一起去钓。”说罢不顾她的反对,直接拉着人起身去长廊,乐康早已出去准备钓竿。
两人只等了半刻钟就拿上了装备。
今日不忙,他完事后想着回寝殿陪她用膳,就得知她已经回长亭殿的消息,想到昨日自己不顾她的求饶,那被她的铃铛惹出的火,一时没收住。
自知理亏,没办法指责她的不告而别,就算现在亲自来了,也还得好生伺候着娇气的嘉修仪。
第129章 如出一辙的荷包
一个月下来,紫宸殿已经遍布她的生活痕迹,不论是窗边插的百合,还是榻上未看完的话本子,就连寝殿上的茶都是她喜欢的茉莉香片,至于他常喝的龙井都只在前殿喝,回到寝殿,一般还是迁就她的喜好。
想到自个一个人坐在空落落的寝殿用膳,没了她的絮絮叨叨,竟然还有些不适应,若是没来行宫之前的苍云砚就算有这个想法也只会压下来,但现在的陛下,当即就撂下杯子,起身朝长亭殿走去。
路上遇到的几个完全没印象的妃嫔,他直接目不斜视走人,目的地十分明确。
被迫在长廊陪钓的白箬梨百无聊赖地往他嘴里塞了好几块糕点,见他竟然还乐在其中,果断撂挑子不干,拿着扇子给自己扇风,偶尔还“关心”地给他扇两扇子。
“要吃冰葡萄。”
紫宸殿他看的比较严,白箬梨的冰很少入口,随着天气渐热,冰镇水果真成了她的一个喜好。
苍云砚只分给她一个眼神没有制止,前段时间她来月信,腿酸得眼泪直掉,一些冰凉的东西他就没让她入口。
现在嚷嚷的这么大声,不就是说给他听的?
能吃他还能限制她不成?
就算没人限制,最后吃饭的时候那盘冰葡萄也不过受点皮外伤。
小半个时辰,向来排山压卵的陛下这次惨遭滑铁卢,一条鱼都没能钓上来。
“没事,想来是这些家伙吃饱了才不上钩的,下次陛下来提前说,嫔妾不喂它们,保管陛下一钓一个准。”
“行,那朕明日再来试试。”即便不在意,苍云砚还是笑着附和一句。
“去用膳吧,用完膳该午睡了。”女孩率先起身拉着他的手,脸上凝重的像在思考家国大事。
一连几日,陛下一到饭点就往长亭殿跑。
之前嘉修仪住在紫宸殿还没这么直观,现在陛下眼里俨然只看得到她一个人,得宠没什么,总会有一个人更得宠,但若是到独宠的地步,那可就该引起众怒,真该想点办法了。
还没从丽妃小产的惊喜中出来就碰到让人头疼的嘉修仪,众妃的脸色都算不上好。
和行宫众人的焦躁不同,这几日白箬梨格外轻快,闲来无事就在傍晚的时候逛逛行宫,免得她来这一趟,回去的时候还对行宫一无所知。
最重要的是,说好给怡妃找花,她到现在都没一点动静。
来之前的行李就放了好大一箱子在紫宸殿那边,回去估计更多,紫宸殿的东西大多她都没有收拾,走前还要再去收拾一趟,直接放到陛下那里就好,她的份例总共就这么几个箱子,哪里放得下?
晃悠着手里的猫蝶双面绣团扇,不时驻足环顾一圈,别说,至少行宫的景色还是不错的。
“给嘉修仪请安。”
“起来。”白箬梨挑眉,这可是陈顺仪头一次这么正儿八经地给她行礼。
扶着嬷嬷站起身,陈顺仪本能地抬头看向来人,触及到对方毫无波澜的眼神又急忙低头,这几日她认真想了想,发现嘉修仪说的不无道理,之前的某些不合理的地方也变得有迹可循,父亲母亲看似对她宠溺,实则不过是给她一些金钱的优待,若是之前她也没觉得有什么,只是好像弟弟虽然被管教甚严,但为人处世的道理却是父亲母亲亲自在教。
这个时候她都不知道是不是该庆幸,没被他们教一些歪道理?
母亲是先帝的长姐,虽然有自己的封地,但她不是招驸马,是出嫁女,先帝故去,陛下登基都好几年,为何还会觊觎这个皇位?
宗祠的孩子,如何会在他们陈家挑?
孩子甚至都不信苍……
听说这几日嘉修仪满行宫乱转,她本是出来碰运气,想谢谢她来着,没想到运气竟还不错,可这一见面,她一时竟不知道该如何说。
“陈顺仪这是怎的了?竟还喜欢低头走路?”
“我……嫔妾……”
“这样的走姿能看到人?若是冲撞了本宫,本宫可不会轻饶。”
“娘娘说的是,是嫔妾多想了。”陈顺仪舒心一笑,抛去身上那点别扭,从身边的大宫女手中接过一个长盒:“嫔妾今日是特意来感谢娘娘,娘娘当日那番言论,嫔妾如今想来都是活命的良药,听闻娘娘惯用团扇,这是嫔妾特意找的翡翠竹节柄缂丝团扇,扇柄是整块水头极好的翡翠雕刻而成的竹节状,望娘娘节节高升,顺心顺意。”
至于她先前给的,都给自己了,她应当不会要回吧?
“心是好的,本宫收下了,至于扇子,你拿回去自己用的,本宫不过是还你之前来长亭殿的情,并无其他打算。”说完也不管面前呆滞的人,扶着清芷的手往前走。
她并没有打算将陈顺仪纳为党羽,最起码,也不是现在。
“娘娘,这行宫里擅养的花搬去皇宫,气温和湿度等各个条件不同,是极难养活的,说不定在路上就会枯死。”花匠在一边看着眼色劝话,他还是希望嘉修仪打消这个念头,不然最后花草死了,他们这花房总归也不做好。
况且这些花都是他们费尽心血养成的,眼睁睁送它们上不归路难免心疼。
“既如此,能否做成干花?”
“干花?”
“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