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没有折腾别处,就折腾一下自己每天睡觉的地方,若是他不喜欢,她回长亭殿再让人拆掉好咯,有什么大不了的。
于是苍云砚这两天回寝殿的时候就发现这里一天一个样,第一天回来照旧是半夜没有察觉,只是听安行止提起她在折腾寝殿,给自己找了点事,没有整日里沉浸在那将军和书生的情情爱爱里是好事。
第二日回来的时候依旧不早,不过她才刚准备睡觉,室内的烛光也没熄灭,看着在夜明珠的照耀下榻上那张格外惹眼的烟粉色毯子,苍云砚一时不确定这是不是他的寝宫。
“怎么了?陛下也喜欢那张毯子吗?这是嫔妾今日让人从库房找出来的,瞧着很是鲜嫩吧?嫔妾也挺喜欢的,唔……若是陛下也喜欢的话,嫔妾留给陛下好,嫔妾还是很大方的吧?”自说自夸的语调格外傲娇,完全不需要苍云砚搭话就做好决定。
一张粉色的毯子而已,虽然上面的皮毛很是柔顺,但她拿得出手,本就是在紫宸殿的库房里找的,一点没有舍不得。
怕他不理解这个时候毯子的用途,白箬梨坐上床将被子一角搭在肚子上:“紫宸殿本就凉爽,多放两盆冰,加上扇子带来的风还是很凉爽的,盖着睡午觉再合适不过。”
“这么说朕还要找人在旁边扇风?”
“是呀,安行止不会扇吗?嫔妾看小知子挺细腻的,他应当会,唉,清芷她们可会扇了,可惜嫔妾自己要用,是不能借给陛下的。”说罢,她还假模假样地叹两口气替他惋惜。
“朕稀罕你这两个人?”
“不是两个,是三个啦!也不知道清水她们在长亭殿如何了。”
“若是想要人,唤她来就是,紫宸殿现在也不戒严了。”
“不必啦,长亭殿总要留人看守的!说起来那粉色的毯子,到时候陛下……”
苍云砚黑着脸上前一把扯住被子的两角狠狠一扬,落下后除了她的头全都盖的严严实实:“别说了,睡觉,朕去洗漱。”
屏风口捧着衣物的安行止瞳孔震惊,陛下已经伺候嘉修仪到晚上都要给她铺床了?
放到十指不沾阳春水的陛下身上,真的很让人震惊啊!
哪怕他见过世面也抵不住。
白箬梨贪凉,苍云砚回来的时候没有意外地看到她偷偷伸出被子的一只脚,坐在床边摸了一下,凉的。
本就没有表情的脸更冷了,都这么凉了还贪凉,她一个人睡的时候还不知道要怎么任性。
见陛下冷着脸再次给嘉修仪盖上被子,安行止急忙将屋里的人都带出去,可别在这添乱,陛下越来越不需要他们这些奴才了。
一连好几日,男人都早出晚归,明明都在紫宸殿,偏偏一天下来面都见不了几次,没来外人的时候白箬梨就去陪他用个膳,若是有人,那就晚上再见。
比起苍云砚的忙碌,白箬梨不要太清闲。
丽妃小产的事在行宫没有掀起丝毫波澜,闲暇之余,白箬梨还在感叹舒妃未免有些不会把握时机。
比起紫宸殿的彻底解封先一步等来的是带队前来看望陛下的舒妃,打着探望陛下的名号,行宫里的妃嫔一个不落。
许是紫宸殿逐渐解禁,偶尔也有往来的大臣,这些人终于忍不住了。
“娘娘,舒妃娘娘说要见您。”
“看望陛下,做什么见本宫?”
“大概是因为……陛下正在忙前朝的事,没空见她们,若要进来……”
白箬梨懂了:“既直言要见,去问问陛下什么意思,若是可以进人,那咱们就给久不见面的舒妃娘娘请个安。”
第123章 天生丽质而已
近日起得早,她本是打算趁着日头不大,去后面的园子看看有没有什么合适的花剪两枝插到寝殿里,因此还特意给自己装扮了一番。
真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这下只需要简单收拾一下就能见人。
“陛下说娘娘随意,娘娘若是不想见,让她们回去便是。”自白箬梨不用在寝殿上演担惊受怕,小知子再度成为嘉修仪的小跟班,偏他自个也乐在其中。
只需要为嘉修仪跑跑腿就可以获得丰厚的报酬,还可以得到陛下的好脸色,这可是再轻松不过的活,就连师傅都总是感叹他好命嘞。
“这话说的,陛下倒是将烂摊子撂下,本宫一个修仪,怎的能让舒妃回去?”
小知子觉得嘉修仪说的在理,嘉修仪的位分是在这行宫除了舒妃没人能比得上,偏偏就是还有一个舒妃压在头上,若是嘉修仪这一趟不出去见人,难免被传恃宠而骄。
恃宠而骄这个名头当然不会落到她一个刚刚给陛下侍疾的妃嫔身上,不过是无聊,顺带统一一下行宫的信息差。
“给舒妃娘娘请安。”
“嘉修仪安好。”
一番寒暄过后,众人在偏殿坐下。
瞧着满屋子见过的没见过的妃嫔,白箬梨有些恍然,陛下后宫这么少的人她都认不全,若是以往那些后宫的人数她今日怕是不会出来见人。
不过这次舒妃身边的方姑娘没有一起来?也是稀奇。
不会还在偏殿被舒妃关着吧?
同样感想的还有陈顺仪,那个劳什子方姑娘,她还以为舒妃真能厚脸皮到走哪都要带着,没想到也有离手的一天?
“嘉修仪这阵子照顾陛下辛苦了,想不到嘉修仪消息比本宫还灵通,本宫知道的第一时间已经让人送东西过来,只是恰逢本宫身子不适,想着身体好了来侍疾,到不成想紫宸殿戒严的这么快。”
“舒妃娘娘说笑了,嫔妾不过也是知道消息的第一时间过来罢了,想来比舒妃娘娘巧一些的是嫔妾那几日身子还好,不怕将病气过给陛下。”
眼看舒妃脸色沉下来,白箬梨心情颇好,嘴角带笑,不骄不躁。
“至于娘娘说的戒严,陛下身子抱恙,特殊时期,唯恐龙体有损,紫宸殿自然要全面戒严,当然不是故意让娘娘的人等在外面,想来娘娘也能理解。”
“嘉修仪说的在理,只是婢妾见嘉修仪劳苦照顾陛下许久,不知怎么保养的,这皮肤一点都不见粗糙?”
白箬梨不紧不慢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见门口晃悠而过一道熟悉的身影才含笑反驳:“本宫倒是从未听闻柳贵人是如此求知的性子,今儿也算再认识一回?”
“娘娘说笑,爱美之心罢了,若是娘娘不愿传授,婢妾也无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