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皇后有些不可置信,这可一点都不像太后,公然偏袒一个妃嫔,太后可从没做过。
哪怕之前嘉荣华经常往寿康宫跑,但太后留膳确是没有的。
皇后也因此认为太后不过是看在白家的面子上由着嘉荣华闹腾。
“娘娘,奴才去的时候那片角落里的泥土干的很,也不像是有人注意到的样子。”高守禄见状也上前回话,顺带也上前将从冰泉宫移栽出来的花盆呈上来让太后看了一眼。
最上层的泥土是干的,确实没人动。
“正是这样,不才说明他们是不知情吗?要是见到了,还不得抓紧时间毁尸灭迹?”
说话的是常贵人,说完这话后见众人都看向自己,起身朝太后和皇后行了个礼:“婢妾拙见,娘娘恕罪。”
“无妨。”皇后摆手,重新看向太后:“母后,常贵人说的也有道理,光凭这些,并不能洗刷嘉荣华的冤屈,咱们还是要找别的证据。”
怡妃看了常贵人一眼,这常贵人被丽妃一罚,反而投去了皇后的阵营。
呵,真是一点没变,皇后专收些虾兵蟹将。
可惜啊,就是都不能顶什么用。
“皇后说的对,这事详查。”
高守禄弯腰接下这个命令,看着一直跪着的两人,语气有些试探:“那这两个奴才……”
“皇后以为如何?”太后没有直接说,转而询问起了皇后的意见。
“母后,说到底都不能光凭嘴说没有证据,这两个奴才也是,在取证期间,未免外人说嘴,于嘉荣华名声有碍,不如将这两人好好审问一番,确保她们说话的可信度,也能抵住一些流言蜚语。”
怡妃听了这话眉头就皱起来了,皇后这话的意思是要用刑了。
用刑不止,就怕皇后悄无声息来个死无对证,那冰泉宫就真不做好了。
“太后娘娘,臣妾以为,既然要堵住这悠悠众口,不如直接在大庭广众之下审问,既能让大家看到公平公正,也能阻止那些……用刑逼供的手段。”
“怡妃,你这是质疑本宫?”皇后皱眉,声音都沉了不少。
“臣妾哪儿敢?”怡妃半点不受影响,脸上笑容依旧:“娘娘自是不会私下用刑,但难保有些奴才私自揣测上意,到时候若是事情弄得难看了,于皇后娘娘也不好,那流言蜚语也难堵不是?”
怡妃直接将皇后的话还了回去。
后宫会有流言蜚语,还不是因为皇后不管?
既如此,想必这个流言蜚语皇后也不会管了。
“皇后娘娘息怒!”乐祥依旧跪伏在地上请罪:“不过是一株野花,是奴才看管不当,只是它如何……如何就……”
说到后面声音都已经哽咽,像是无论如何也不理解这几株平平无奇的野花怎的就会给冰泉宫惹下这么大的祸事。
怡妃见此转身坐了回去,既然冰泉宫不愿她有过多牵扯,那就是他们自己已有主意。
唉,她能做的,也不多。
“野花是不值当什么,但你这花可事关皇嗣,一个完全不会出现在皇宫的花竟然在冰泉宫,你们知道些什么,最好如实招来。”高守禄在旁边训斥一声,看似严厉,却也将事情的关键点了出来。
乐祥这下连哭都忘了,不可置信地抬头看向高守禄,半晌,话都有些说不全:“怎、怎的就事关皇嗣了?不是,奴才不知道啊!”
说着,乐祥也“反应过来”,泪流满面:“早知道、早知道奴才当日就不拿什么花装饰院子了,这样的话,这东西出现在冰泉宫肯定会有人察觉的,娘娘,奴才害了您啊!”
这话清晰地传进了每一个人的耳朵,接着,乐祥往地上猛地磕了一个头,
“我们主子是再好不过的人,绝不会对皇嗣下手,奴才愿意当众行刑,只愿还我们娘娘一个清白!”
“你可想好了?”
几乎是太后的声音一出,乐祥就出声接上:“哪怕是要奴才的命来证明,奴才也在所不惜,我们主子绝对是清白的,求太后明鉴!”
“求太后明鉴,奴婢也愿意当众行刑,只求还主子清白!”清芷也紧接而上,她自然不可能把这事全都压到乐祥一人身上转而袖手旁观,
第95章 蹊跷
太后刚刚的语气算不上好,这事明显还漏洞百出,既然这种子这么容易传播,没道理只长在冰泉宫东边一角。
但什么事情都要证据,而皇后这不管不顾只想将冰泉宫踩死的行为在她看来很让人失望。
作为中宫之主,更是要拿证据说话,哪怕她要下手惩戒人,也要能让人信服。
不管她今日是不是自乱阵脚,太后都对皇后有些失望。
尤其还是在她刚刚将嘉荣华划为自己人的时候。
看着下面抬头一脸坚定的乐祥,眉心因为刚刚的动作,已经磨破了皮,看着已经有血丝渗出。
那丫头好,手底下的人也不错。
“既如此,带下去就在外头审。”太后说完看向清芷,这可是那丫头都舍不得给她的,若是回来发现被打残了,估计眼睛都能哭瞎了。
“一个一个来吧,你就在这里说,若是两人证词对不上……”
剩下的话没有说完,但众人都懂。
“皇后觉得呢?”
“母后做主就好。”皇后有意见也不能明说,太后摆明了偏心,这丫头就跪在这里什么苦都不用受,哪里会改什么证词?
还不是只能看外头那个行刑的扛不扛得住,若是他扛住了,这丫头头发都不用掉一根。
高守禄见状领命将乐祥带下去,而清芷则由着她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