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主子说要穿这个了?哪条宫规律例一定是这身衣服?”清莲厉声斥责,看着面前的奴才,心里冷笑,怎的紫宸殿内还有这样不自知的人?

不论她是自觉高人一等还是要讨好人,她都走错了地方。

犯到主子身上,绝不允许!

看到捧着衣服杵那当木头的人,虽然不显,但白箬梨真就看到了她那一闪而过的不屑,白箬梨笑得越发欢快:“没事,既然她说有,那就是有吧,到时候本宫问问陛下就行了。”

清莲依言迅速将衣服接过来,冷冷扫了那宫女一眼,抢在她前头开口:“这里有我伺候就行了,你下去吧。”

翠菊看了这主仆俩一眼,作为陛下来行宫第一个侍寝的人,这嘉荣华无疑是受宠的,但这其中有太多门道,她们这种紫宸殿的奴才,不说人人巴结的对象,哪个主子对她们不是客客气气的?

翠菊却忘了,这也是她第一次侍奉陛下,不说她知不知道陛下的喜好,就说奴才这个身份,别人给她客气是看在紫宸殿的份上,真碰上白箬梨这种不接茬的,怎么找她也是个奴才。

再说,即便她冠上紫宸殿的名,陛下认得她吗?

伺候主子换上衣服,清莲又去找紫宸殿的管事嬷嬷要了一件薄斗篷给主子披上才扶着人进了内殿。

见陛下已经在里面等着,清莲行礼后急忙退了出去。

“怎的这样久?”

“陛下~”白箬梨提着斗篷扑进他怀里,九曲十八弯的尾音一听就知道她要告状。

然而苍云砚第一时间却不是回应她,将人从怀里抱起放到腿上坐好就要去掀她的斗篷,刚刚一闪而过的他看见了什么?

“啧。”白箬梨拍开他的手,仔细给自己整理了一下,确保什么都不露出来后才不满地看向男人:“陛下这是做什么?嫔妾除了能在床上哄哄陛下,什么用都没有了是不是?”

“嘤嘤嘤,嫔妾真是太委屈了,怎么都没想到自己还能有这样一天,白天都还好好的,怎的洗了个澡的功夫就沦落到这个地步了?”这次假哭甚至都没掩面,因为两手拢着斗篷腾不出来,她也不尴尬,就这么盯着他的眼睛干嚎。

成功被她转移注意力,苍云砚的手放回她的腰上,免得她摔下去,不然就不是这么个哭法了。

不过他算是发现了,没醉酒的时候比醉酒了还让人头疼。

“受什么委屈了,跟朕说说?”

“哦。”这话一出,哭声秒收,喊这么久她也是会累的:“陛下可不知道,那紫宸殿的……”

白箬梨想了一会,才发现自己忘记问那谁的名字了,不过也无伤大雅:“反正就是不尊重嫔妾,怎的问也不问,就给嫔妾拿那样的衣服?真是让人生气!”

还以为是什么大事,结果就是被一个奴才惹恼了:“就一个奴才,看不过去打一顿,赶出去或是打杀……”

后面几个字,顶着她无辜的眼神,苍云砚渐渐收声,要她那样做,估摸着也是为难她。

第86章 跳舞

苍云砚爱怜地摸了摸她的脑袋:“怎的还能被一个奴才欺负到头上?”

“陛下说的叫什么话?嫔妾怎么会这样没用?”白箬梨气呼呼撇开头不给他摸:“要不是她顶着陛下的名号,嫔妾才不会给她机会!”

苍云砚也不计较她的嘴硬,由着她转过身后又将人往怀里搂了搂:“若是人人都打着朕的名号,那念念就都任由他们欺负了?”

“不过是个奴才,打着朕的名号又如何?朕偏心谁你不知道?”

“那还是不一样的……”白箬梨嘀嘀咕咕地转过身:“就像安行止,那嫔妾定是不敢对他怎么样的,罚了他,陛下的起居怎么办?嫔妾又不能时时在陛下身边盯着,安行止也算细心的。”

“那就罚完了让他带伤伺候。”虽然不知道话题怎么扯到安行止身上,苍云砚还是附和了她一声,这思维真是跳脱,刚刚不还告状呢?

状告到一半又去想别的事情……

最后千言万语都没有说出口,只是爱惜地摸了摸她的后脑勺。

白箬梨状似不服地晃了晃脑袋。

摸摸摸,就知道摸头,烦死了!

因着她晃头的动作,苍云砚想起另一件事,有了刚刚的谈话,她遮遮掩掩的是什么就不言而喻了。

“让朕看看,给念念穿的是什么?”

“就只是看看吗?”白箬梨无辜地眨巴着那双明亮的杏眼,手却不老实地摸到了他的喉结使坏。

“呵,你说呢?”

白箬梨扯着他的衣领嘟嘟囔囔:“陛下真坏,嫔妾可是刚刚才受了委屈呢~”

“她可不配给念念委屈受。”苍云砚拂开她挡在胸前碍事的手,一手将她的斗篷解开。

这下白箬梨没再阻拦,青色斗篷顺势落地,烟粉色的轻纱以不容拒绝的姿态强势占据苍云砚视野,里面的蝶恋花样式的肚兜都若隐若现。

瞧她脸上藏不住的如海棠花初绽的绯色,玉白的脸上除了睫毛投射的阴影再无别的修饰,苍云砚眼底浮现一丝满意,虽然那个奴才还是该死,但这衣裳选的不错。

这时候白箬梨突然想起另一个事情,也顾不上害羞,转过身直勾勾地盯着他:“陛下会一直护着嫔妾不让嫔妾受委屈吗?”

苍云砚见她明眸流转,美目生动,哪里还顾得上她说的什么,低声应了一声就要俯身亲上去。

得到肯定的答复,不等他亲上来,白箬梨就欢快地搂着他的脖子,凑上去在他脸颊边亲了一口:“陛下真好,嫔妾给陛下跳舞怎么样?”

“念念还会跳舞?”这下苍云砚也不急色了,除了手还在她腰上没有下来,一整个又恢复成往日从容的模样。

“当然啦,不过一般人都见不着哦~跳舞好累的!”

苍云砚不置可否,她的舞姿,不论好坏,除了他谁有胆子看?

见她还在沾沾自喜,苍云砚用手轻推她的腰部,无声催促。

“好嘛,好嘛……嫔妾这就跳,陛下真是的,这时候就应该先夸夸嫔妾啊……”

没有奏乐白箬梨也跳的十分顺畅,有这身衣裳的加持,就算她不故意为之,勾人的意味也很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