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神医先生，此救命之恩，小辈当是铭记一生，好好报答您！”

“至于我的伤……”

她话语微顿，眼底闪过一丝黯然，“是我遇人不淑罢了……”

短短一句话，却道尽了心酸。

似是又想到了什么，她接着补充道。

“但您放心，他们当是以为我死了，断不会牵累到您，若您忧心，我即刻便离开。”

“无碍，你在此好好养伤便是。”

见花弄溪不愿多说，老者也识趣地没过多询问。

“至于你的眼睛……”他抬眸看向花弄溪，微微勾唇，言语间很是自信，“我能治好你，你大可安心。”

◇ 第十五章

花弄溪闻言，心头一震，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

自双目失明后，她无数次在黑暗中渴望重见光明，可每一次的希望都伴随着更深的绝望。

如今，这老者却告诉她，他能治好她的眼睛。

“您……您说的是真的吗？”花弄溪声音微微颤抖，带着一丝不敢置信的期待。

老者捋了捋胡须，笑着点头：“老夫行医多年，虽不敢说包治百病，但你这眼睛，老夫还是有把握的。只是，治疗过程会有些痛苦，你能否忍受？”

花弄溪毫不犹豫地点头：“只要能重见光明，再大的痛苦我也能忍受！”

老者满意地点了点头，从药箱中取出几根银针：“那便开始吧。今日先施针，疏通你眼部的经络，明日再配以汤药，内外兼治。”

花弄溪躺在简陋的木床上，紧闭双眼，感受着银针一根根刺入眼周的穴位。

虽然疼痛难忍，但她始终咬紧牙关，没有发出一声呻吟。

“姑娘倒是坚韧。”老者一边施针，一边赞叹道，“这世间能忍此痛者，不多。”

花弄溪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与我所受的苦难相比，这点痛算不得什么。”

老者闻言，手上的动作微微一顿，随即又恢复如常：“姑娘既不愿多说，老夫便不多问。只是，姑娘若想报仇，还需先养好身体。”

花弄溪心头一凛，猛地睁开眼虽然依旧看不见，但她能感受到老者话语中的深意。

“您……知道我的事？”

老者笑了笑，没有直接回答：“老夫虽隐居于此，但世间事多少有所耳闻。姑娘双目失明，又身中数刀，跌落悬崖，却能活下来，想必不是寻常人。”

花弄溪沉默片刻，随即低声说道：“先生说得对，我确实有仇要报……他欠我的，我一定要讨回来！”

老者闻言，轻轻叹了口气：“情之一字，最是伤人。姑娘若执意复仇，只怕会伤及自身。”

花弄溪握紧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我若不报此仇，此生难安！”

老者见她意志坚定，便不再劝：“罢了，老夫既救了你，便会助你一臂之力。只是，复仇之后，姑娘又当如何？”

花弄溪微微一怔，随即摇了摇头：“我从未想过复仇之后的事。或许……我会离开这里，找一个无人认识我的地方，安静地度过余生。”

老者闻言，微微一笑：“那便好。姑娘若能放下仇恨，或许能活得更轻松些。”

施针结束后，老者递给她一碗汤药：“喝了吧，能缓解疼痛，助你入睡。”

花弄溪接过药碗，一饮而尽。

苦涩的药味在口中蔓延，但她却觉得，这是她喝过的最温暖的药。

……

几日来，老者每日为她施针、煎药，还教她一些调息养生的方法。

花弄溪的伤势已大有好转，眼部的疼痛也减轻了许多。

这日，老者外出行医。

花弄溪独自一人躺在院中的躺椅上小憩。

倏然，耳边传来一阵异响。

动静虽然是及其轻微，可花弄溪还是察觉到了，似乎是从药草屋内传来的。

花弄溪猛然坐起身，瞬间警觉了几分，紧握着匕首藏在袖中，缓步朝药草屋走去。

经过几日的调养，她的伤势已然大好了，虽然眼睛依旧看不见，但若只是收拾一个毛头小贼，她还是没问题的。

可行至门口时，屋内却顿时没了动静。

她轻轻推开们，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刺入鼻尖。

花弄溪眸色一凌，掌心握着的匕首不由紧了几分。

下一瞬，她只觉眼前闪过一道凌冽的风。

她侧身一躲，反手抓住了向她袭来的木棍。

身前的人似乎没什么武力，空有一身蛮力。

花弄溪一把夺过木棍，便利落地将人制服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