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不见人的地方吞下一把药片，努力咽着那苦涩。

随后打开了手里的礼盒。

那是一件洁白的婚纱，轻盈的裙摆，俏皮的头纱。

是他未能送出去的贺礼，也是他无法触及的幻想。

最后，他将婚纱摆在船舱里，和它一起躺了下来。

仿佛这样，他也与记忆中的那个女孩共度了一场新婚夜。

第21章 21

婚后不久，顾言琛又联系了苏辞。

电话里，苏辞拒绝地很干脆：“我们应该没什么事需要见面聊吧。”

顾言琛苦笑了一声：“放心，我是来道别的。”

再次相见，顾言琛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精气神。

他不断摩挲着手指，企图让自己的情绪稳定下来。

苏辞开门见山：“有什么话就说，我赶时间。”

面对她冷漠的态度，顾言琛心里一梗，心痛排山倒海般袭来，压得他喘不过气。

“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可我还是想跟你解释清楚。”

“当年是我将苏知意错认成了救命恩人，才会对她那么好。”

“现在我都知道了，当年救我的人是你。”

“辞辞，如果当时我没有认错人，现在和你结婚的人应该是我。”

听了顾言琛的话，苏辞反应平平。

顾言琛怔住了，他哑着嗓子问：“你知道？你早就知道了。”

苏辞没有否认。

顾言琛崩溃了。

“可……可你知道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只要告诉我，我肯定会立刻回心转意。”

“我们之间不会经历那么多的挫折，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苏辞对顾言琛的激动视而不见。

“你知道我是什么时候得知真相的吗？”

“是你为了包庇苏知意把我送进监狱，我被人打得遍体鳞伤，扔在大街上的时候。”

苏辞笑了一声：“顾言琛，你觉得那个时候我说不说还有必要吗？”

一阵长久的沉默，是顾言琛的啜泣打破了僵局。

直到这一刻他才明白，苏辞对他早就死心了。

从他开始倒向苏知意的时候，她就已经对他没了期望。

所以即使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她也不愿意用救命之恩来祈求他的怜悯。

在他想尽办法让她吃醋，得意洋洋试探她对自己的爱时。

苏辞脑海里却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离开。

离开他身边，逃的远远的，再也不回来。

在来之前，顾言琛还一直抱有侥幸。

他觉得只要把当年的事和盘托出，即使苏辞已经结婚了，他们之间或许还有希望。

大不了，他甚至可以接受做她的情人。

直到现在，他才终于明白，他所谓的一时糊涂，让他永远失去了最爱自己的女孩。

这次见面的最后，顾言琛几乎是落荒而逃。

他走的很不体面，结结巴巴地告别：“我……我这就回去了。”

这场张皇失措的逃离，给他们二十σσψ多年的感情画上了一个句号。

也对他的荒唐给出了最直接的惩罚。

婚礼结束后，苏辞也正式更名为林辞，回到了家人的怀抱。

而顾言琛对面的办公桌还一直保留着。

无论谁来问，他的眼神都会变得温柔至极。

“那是公司的副总，也是我的妻子。”

他一遍又一遍地麻痹自己，仿佛那个鲜活的苏辞还在身边。

可只有他心里明白。

那远在天边的人，早已是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