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能撑过来，我们下个月就结婚。我们去巴厘岛，去马尔代夫，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

“我再也不惹你生气，再也不把你做的鸡蛋饼里的葱花挑出来，以后一定听你的衣服再也不乱放......”

“求求你......别抛下我......”

这时医生急匆匆出来，“病人失血过多，需要立马输血！”

乔清欢立马伸出胳膊，“我跟他一个血型，抽我的！”

护士带着乔清欢来到抽血室，抽了400cc的血。

乔清欢怕血量不够，急忙拉住护士：“我还能再抽！”

护士面露难色：“一次性献血400cc以上，会严重伤害献血者的身体......”

“救人要紧！听我的，继续抽！”护士只好继续抽血。

600cc,800cc,1000cc.

乔清欢的脸色愈发苍白。

护士急忙收针，“不行，不能继续抽了。”

乔清欢却按住护士的手，嘴唇颤抖：“继续......一定要救活他......”

就在这时，手术室的红灯忽然灭了。

手术室门缓缓打开，乔清欢瞬间心跳如擂鼓。

她声音几乎颤抖：“他......怎么样了。”

医生没有正面回答，而是转头跟身后的护士窃窃私语几句。

乔清欢感觉胸膛传来咚咚的狂跳，等待的这几秒，有半辈子那么长。

这时，医生转过来对乔清欢说：“患者的心脏，天生比正常人偏右几公分，凶手并没有刺中要害，现在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

乔清欢悬着的心瞬间落下，急忙跑到病床前。

宋清海刚刚醒来，嘴唇苍白，但看到乔清欢时，还是强撑着露出笑脸。“别担心我，我身体好得很呢。”

乔清欢看着宋清海嬉皮笑脸的模样，哭着朝他的胸口来了一拳。

“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

宋清海刮了刮乔清欢的鼻子，笑着说：“那就罚我用一辈子补偿你，好不好？”

匆匆赶来的顾长风，刚好看到这一幕。

他忽然明白，宋清海对乔清欢的感情并不只是说说而已，在关键时候她可以舍身挡刀，将自己的生命抛在脑后。

顾长风犹豫片刻，落寞地转身离开。

有些人一旦错过就再也回不来，有些故事终于该画上句号了。

顾长风知道，这件事瞒不了多久。

于是他把自己名下仅剩的财产，转移到慈善会，接着给下属打去了电话。

“小张，我给你一大笔钱，以后我娘拜托你照顾了。”

助理还想说些什么，他挂断电话，买了一张前往怀安寺的车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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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怀安寺，那里是他和乔清欢第一次约会的地方。

等顾长风风尘仆仆到达的时候，寺内香客寥寥，炉中青烟被风吹得七零八落。

顾长风看着熟悉的地方，思绪翻涌。

那年中秋，乔清欢拉着他来这里，来到姻缘树下，两双手笨拙地将红绳系在同一根枝桠上。

“听说这里许愿特别灵。”

回忆仍在，可是如今那棵挂红绳的老槐树的枝桠已断了大半。

顾长风颤抖着伸手去够，却不小心踉跄着摔在雪地里。

掌心传来钻心的疼痛，他却浑然不觉，只是死死攥住那截缠绕的红绳。

“清欢，是我负了你。”他对着空荡荡的枝桠，喃喃自语。

“施主，别来无恙。”

住持的声音传来，熟悉又陌生。

顾长风缓缓转身，看见那张熟悉的面容。

住持眼角的皱纹又深了些，目光依旧清明如古井。

七年前，正是这双手为他和乔清欢念过祈愿的经文。

住持合十的手掌微微前倾，“当年与施主同系红绳的那位女菩萨，怎没有同行？”

顾长风一愣，指甲深深掐进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