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立刻给院长打去电话,“宋小姐身体不舒服,请马上安排检查。”
等她脸色苍白的出现在医院门口时,院长早已安排好全套的检查。
她坐在院长办公室里,脸色很差。
方才的核磁,吵得她头疼。
院长递给她一杯水,仔细观察她的脸色,“你这个情况有多久了?”
“半年左右。”
院长看着刚刚出来的核磁结果,面色凝重。
院长起身关好办公室的门,将检查结果推到她面前,“老爷子知道你的情况吗?”
她摇摇头,“爷爷已经80岁了。”
她示意院长帮她开些止疼片就好,如果普通的不管用,就上限制用药,她晚上还有紧急会议。
院长拉下脸来,“那是癌症后期止疼用药!你不能滥用!”
“你必须马上开刀!肿瘤的位置非常危险!已经开始压迫你的脑血管,一旦破裂,你轻则半身不遂、重则瘫痪!甚至......”他顿了顿,声音染上厉色,“甚至会死!”
宋时薇也沉下脸,“那么请问王院长,我选择开刀,治愈的概率有多少?”
院长张了张嘴。
“手术成功的概率不到两成,对吗?”她苦笑着,平静地替院长说出下面的话,“就算成功,也会面临长期的康复训练,我有可能要一辈子坐轮椅,情况不好的话,甚至有成为植物人的可能,对吗?”
院长沉默不语,面有戚戚焉。
“王叔叔,”她换了称呼,“我的病,我有分寸的,季泽言会有办法的!”
听到那个名字,方才还面露悲戚之色的院长,忽然强烈地表示不赞同。
“时薇,我是看着你长大的!不能看着你继续胡闹!说句倚老卖老的话,如果那个山沟沟里的季神医真有用,为什么她来这两个月,你的肿瘤不仅没好转,反而急速增长了呢?”
宋时薇据理力争,“可她治好了胡翠兰!我相信,她也能治好我!”
“胡翠兰?”院长瞪大双眼,失声喊道:“你是说三年前患了脑瘤的胡翠兰?”
宋时薇重重点头。
院长苦笑不已,说出的话如晴天霹雳般砸向宋时薇:
“胡翠兰的脑瘤是误诊!她根本就没病!”
10
宋时薇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的医院。
王院长的那句话,像是个魔咒,在她脑海里不断循环。
以至于在公司开并购会时,她几次心不在焉。
部分股东的不满,都挂在脸上了,“宋总要是不愿意应付我们这些老家伙们,也没必要摆出假惺惺开会的样子!反正小股东没人权嘛!”
有股东代表好心替她说话,“宋总最近家里出了些事,我们要体谅她。”
方才发难的股东故作姿态地拍拍宋时薇的肩膀,“担心监狱里的老婆也正常。”
宋时薇赶忙拢起心神,沉声将话题拉回正轨,“刚刚说到哪儿了?继续吧!”
冗长的会议过后,已经到了凌晨两点,她径直回了家。
没有适口的宵夜放在餐桌上,也没有等她回家的那盏灯。
环视昏暗的客厅,心脏某处被刺了一下,尖锐的疼痛不依不饶。
她整个人陷在沙发里,看着客厅的落地钟发呆。
如果清川在家的话......
“睡不着吗?”
灯光猛然被拧亮,季泽言出现在她面前,脸上带着程式化的笑容。
紫檀手串被捏得“咯吱”作响。
疑虑悄无声息地漫上来。
见宋时薇不置可否,季泽言一副了然于胸的样子,“我去给你熬药。”
厨房的灯光亮起。
斟酌几秒后,宋时薇起身轻轻朝厨房走去。
厨房的门虚掩着,季泽言背对着门,正用菜刀碾碎一颗白色的药片。
桌角处放着一个撕开的铝塑泡包装,上面印着“地西泮”。
安定!
她瞳孔骤然缩紧。
所有的疑虑在这一刻凝成坚冰,带着她的心无限下坠。
她默不作声地回了书房,打电话给助理:“我要季泽言全部的资料,要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