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婆婆很不好惹,天天指使他干这个干那个,稍微有一点的犹豫就会挨打。
在往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她不断的尝试逃跑,可每次都会被他们硬生生拖回来打断了双腿,在手上都拴上了铁链。
来到植物人家里的第三年,他终于支撑不住咽了气。
就在姚婉以为自己的日子终于盼来了曙光时。
公公却狰狞着脸扯住她的手,恶狠狠的说:
“你既然嫁给了我儿子,生是他的老婆,死也是他的鬼,他死了你也得下去陪他......让他有个伴儿!”
姚婉惊恐的瞪大眼睛。
她拼命的挣扎,可这些挣扎在这些人的眼中都显得无济于事。
植物人下葬的那天,姚婉被逼着穿上了大红的喜服,也被推进了棺材中。
她的手脚被牢牢捆住,嘴里塞着毛巾,一动不能动,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棺材的盖子慢慢合上。
当脸上的最后一丝光亮彻底消失时,她的心也死了,一阵阵的抽痛。
死人的恶臭在鼻尖萦绕,姚婉控制不住的干呕,但更多的是感受到害怕和悔恨。
她终于后悔当初那么对林清玥了,但更后悔爱上段子穆。
不知道过了多久,姚婉的神经渐渐麻木,眼皮变得越来越昏沉。
可就在这时,棺材上方却传来了人们的呼救声。
沙子被刨开,盖子打开,刺眼的光亮照在了她的脸上。
是来这里爬山的游客报了警救下了她。
姚婉虽然获救了,可她却在后来的日子里却变成了一个精神失常的疯子,嘴里时不时念叨那天骇人的场景。
村子里的人对她避之若履。
再往后的下半生里,她整日披着简陋的衣服,像乞丐一样游走在路上。
饿的时候就随便挖点野菜,活得人不人鬼不鬼。
另一边。
段子穆在送走姚婉之后,再都没有去关注过她的动向。
他整日在酒吧里买醉。
段子穆知道林清玥一定回了林家,可他却在此时没有勇气再找回她。
他害怕看到林父林母的脸,更害怕看到林父林母失望鄙夷的目光。
半年过后。
一天凌晨他又一次像往常一样喝的烂醉,提着酒瓶子往回去走,和这一次却被酒吧的老板拦在了门前。
男人轻蔑的上下打量了段子穆一眼:
“段先生,这一个月的酒钱你还没结呢。”
段子穆不耐的挥挥手:
“都说了多少遍了,从卡里扣了不就行了......”
他说完就要走,可又一次被那个人拦在门前。
男人面目不善,一脸凶戾:
“得了吧,你那张卡里早就没钱了。”
“现在满海城谁不知道你和林清玥在闹离婚?林家可是撤了所有对你公司的投资!你还在这里逞什么能?”
他一说完话就毫不犹豫地招了招手,身后人高马大的保镖一瞬间冲上来,对着段子穆的脸就狠狠来了一拳。
他们一群人将段子穆压在地下打,拳脚像雨点一般落在他的全身。
那个老板冲着他的脸“呸”了一声,抢过段子穆手里的酒瓶子,狠狠砸在他的头上。
温热自头顶流下来的时候。段子穆感觉自己眼前像是被盖了一张血红的大网,什么都看不清。
在震耳的耳鸣声,他突然又一次想起了林清玥。
她总是心疼他应酬要喝好多酒,哪怕十指不沾阳春水,也愿意为了他去学醒酒汤。
段子穆的胃不好,林清玥就干脆报了个厨艺班,每天都学着如何搭配饮食养好他的胃。
在创业的过程中,段子穆也林经受到过许多人的奚落和嘲讽。
可每当他难受失落的时候,林清玥总会紧紧的抱住他,安抚说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林清玥明明是千娇万宠的大小姐,可在和他在一起的五年里,从来没有展示过半分的矫情。
似乎在他们之间,他永远才是被照顾的那一个。
段子穆被打的鼻青脸肿,嘴角渗出了血。
他一瘸一拐的走在回家的路上,眼眶越来越红。
他走在段家的门前,推开门,看到了一如既往的死寂和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