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嘴唇哆嗦着,随即更加激动:“你的钱?娶了我女儿,你的钱就是我们甘家的钱!你一个男人,要那么多钱干什么?最后不都是要留给我外孙的?”
我看着她理直气壮的样子,终于明白了甘雪那套扭曲的价值观是从何而来的。
“首先,我没有义务给你们存钱。其次,就算有,我的钱,也只会留给我的孩子,和你们甘家没有一分钱关系。”
我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推到她面前。
“这是甘雪非法侵占我三千七百万财产的证据,以及她伪造证据,意图将我构陷、毁我事业的所有材料。这些,我都已经提交给了检察院。职务侵占、洗钱、金融诈骗,数罪并罚,她至少要坐十年牢。”
老太太的脸色瞬间惨白,身体晃了晃,几乎站不稳。
“十年...”
“不过,”我话锋一转,“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
她像抓住了救命稻草,立刻看向我:“什么办法?阿漾,你快说!只要你能救甘雪,你让我做什么都行!”
我笑了。
“很简单。”我拿出一份早已准备好的《离婚协议书》和《财产分割协议》。
“第一,甘雪自愿放弃所有夫妻共同财产,净身出户。”
“第二,你和你先生,把你名下所有由甘雪出资购买的资产,包括他父亲名下的那几辆古董跑车、那座波尔多酒庄的全部所有权,以及你手上的这个包,全部转让到我名下,用来抵偿她侵占我的损失。”
“第三,你公开在媒体上,为之前在网络上散播我谣言的行为,向我道歉。”
“你签了字,我就向检察院出具一份谅解书,可以为她争取减刑。”
老太太看着协议,浑身发抖,指着我,半天说不出话来。
“你...你这是抢劫!”
“不。”我纠正她,“我只是在拿回本就属于我的一切。包括被你们偷走的钱,和我被损害的名誉。”
我把笔递给她:“你可以选择不签。那甘雪的下半辈子,就在牢里过吧。哦对了,她那个诈骗犯朋友张琪,因为检举甘雪有功,有重大立功表现,认罪态度良好,估计很快就能重获自由了。”
老太太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她瘫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我静静地看着她,等她哭够了,才淡淡地开口。
“签,还是不签,给你三分钟考虑。”
9
最终,甘雪的母亲还是签了字。
她颤抖着手,在每一页上都按下了指印。
签完后,她瘫在椅子上,双眼无神。
我收起文件,看都没看她一眼,对助理小张说:“送客。”
一周后,我和甘雪在看守所里办理了离婚手续。
隔着冰冷的铁窗,她看着我,眼神复杂。
“贺漾,你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
我看着她,脑海中闪过的却是我妈局促不安的样子。
“从你拒绝给我妈八百块房租那天起。”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嗤笑,带着自嘲和荒谬:“就为了八百块?”
“不。”我摇了摇头,“是为了那八百块背后,你对我,对我家人的蔑视和算计。”
她沉默了。
许久,她才开口,声音沙哑:“那份谅解书...”
“放心,我是律师,最讲契约精神。”
我站起身,准备离开。
“贺漾!”她突然叫住我,“我们...我们真的没可能了吗?”
我停下脚步,没有回头。
“甘雪,你知道我最讨厌什么吗?”
“我最讨厌的,就是垃圾回收。”
走出看守所,阳光刺眼。
唐尧倚着车门,朝我吹了声口哨,将一副墨镜抛了过来。
“搞定了?”
我戴上墨镜,点了点头:“搞定了。”
“那娘们没哭着喊着求你吧?”
“她求我复合。”
唐尧夸张地笑了起来:“她脑子被门夹了?是不是在里面做手工把脑子做傻了?还想跟你复合,她怎么不问问阎王爷能不能给她续个VIP?”
我也笑了,这几个月积压在心口的浊气,终于彻底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