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聿辞脚步微顿,却没说话。

电梯上升时,苏晚月挽着他的胳膊撒娇:“谢谢伟大的男朋友,帮我妈妈安排好了一切,现在只用等结果就好啦。”

“我该怎么感谢你?不然勉强给你个机会请我吃饭吧?”

我盯着电梯按键,过了几秒才听到陆聿辞低声问:“想吃什么?”

苏晚月雀跃回答:“去你家吧,我想吃你做的意面!”

电梯停在我要下的楼层,直到我出去,也没听到陆聿辞拒绝。

看来今晚不能回家了,得找个酒店住。

陪妈妈吃完晚饭,我在附近酒店开了间房,洗过澡就睡了。

迷迷糊糊间接到陆聿辞的电话,我含混地应了声,

“喂?”

“什么时候回家?”他的声音传来,“我已经做好饭,在等你。”

我半张脸埋进枕头:“你不是要陪苏晚月吗……”

“我怕回去撞见你们,没办法解释,就……在外面住一晚……”

陆聿辞嗓音沉了下去:“别乱操心,酒店地址给我,我去接你回来。”

我困得烦躁,在被子里打了个滚:“不要,陆聿辞。我已经睡了,你别吵我……”

男人沉默几秒,语气竟软了下来,还带着丝调侃:“起床气这么大?”

不清醒时我没那么怕他,又不耐烦地啧了声。

恍惚间,好像听到了一声轻笑。

“好了你睡,不打扰你了。”

话音落,我又沉沉睡去。

第二天,我几乎忘了和陆聿辞的通话内容,只记得自己大胆地直呼了他的全名。

他再次打电话来时,我以为是兴师问罪,语气格外小心:“有什么事吗,陆少将?”

听筒那边沉默半晌才传来声音,陆聿辞语调很淡:“没什么,只是昨天忘了问你,在医院做什么。”

我轻描淡写地说:“我妈妈住院了,不过不是大问题,很快就能出院。”

“有需要帮忙的地方,直接联系我的直系下属。”他嗯了声。

我客气道谢,没把这话放在心上。

他的工作特殊,我总不能真的去麻烦军区的人。

补充协议让我习惯性约束自己,向他求助是越界行为,我不能做。

对面迟迟没挂电话,我忍不住问:“陆少将,您还有话要说吗?”

听筒里传来指尖敲击桌面的声音,这是他接电话时的习惯。

他漫不经心道:“就是想问问你平时几点睡午觉。”

我愣住了,没等我反应,又听到他说:“以后挑这个时间再给你打电话。”

我完全不懂他的意思。

专挑睡觉的时候打电话?

是身居高位者折磨人的新手段吗?

孟教授17号下午到院,坐诊时间只有三个小时,我们是最后一个预约名额。

陆聿辞四天前去外地视察了,要一周才回来。

这段时间我再遇到苏晚月,都只有她一个人。

.17号上午,我撞见苏晚月在护士台聊天,她咬着苹果,神情悠闲,

“我妈检查结果只出来一部分,不过院长说让我不用担心,应该没什么问题。”

护士忙着整理信息表,抬头笑了笑:“那挺好的,要不您先去别的地方转转?我们还在为下午接待孟教授做准备。”

苏晚月没接前半句,反问:“教授?什么教授?”

“是脑瘤方面的顶级专家,面诊名额已经没了。”

护士解释,“不过阿姨的情况不一样,不需要找教授看。”

苏晚月咬着苹果,若有所思:“这样啊……”

我心底涌起一丝不安,可苏晚月妈妈的情况不严重,也不是孟教授擅长的方向,她应该不会去抢名额。

可事实总与期待相反。

下午两点,主治医生把我从病房叫出去,凝重地说:“名额没了。”

这四个字像重锤,砸得我瞬间耳鸣,差点眩晕。

“是被陆少将的女朋友抢走的,她有军属优先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