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铎也不禁失笑,他敷衍着回:“好好好,是你是你,你做得不错,可以吧?”
秦玄枵从鼻腔中哼出?一声,整个人覆过来,手开始不老实地乱摸,就?要解开秦铎也身?上的衣物。
“......放开,”秦铎也伸手啪地将这人作乱的手拍掉,“已经补偿过了,别得寸进尺。”
秦玄枵略有些不舍,但?还是将手松开,他只余里衣,先一步步入汤池中。
秦铎也将外袍挂在木架上,也缓缓没进池中。
温热的池水从四面八方拢上来,秦铎也望着秦玄枵高挺的鼻梁,鼻尖上挂着一滴水珠,水汽的温热使得他略有些失神?。
想起几日前他们二人在清露宫的沐浴,还是刚醒来不久的药浴。
没想到只过了半月不到,他们二人竟......
秦铎也摇摇脑袋,将脑中的混乱画面甩出?去?。
罢了,到底是秦玄枵伺候他,而且伺候的还不错,倒也不必过分耿耿于?怀。
“那日三九进宫找我,说槐安杨氏三番五次让他进宫给我送上请柬。”秦铎也伸手捧着水,向头发上洒,他主动对秦玄枵讲起出?宫的缘由。
秦玄枵望着眼前人似是漫不经心的样子,眼中一瞬间有微光划过,又?迅速被薄薄的雾气?笼罩。
而秦铎也却?不加掩饰地望进这双眼眸中,被漆黑的瞳孔注视着,让秦玄枵感?觉一瞬间所有的心思都被看穿。
是的,秦玄枵做好了秦铎也欺骗他的打算。
而这份早已做好的准备,似乎都被对方那双漆黑如?点墨的星眸看破。
秦玄枵在第一眼看见秦铎也的时候,便知道,这人不是能够屈居于?他人之下的人。
跟自己是一种人,所以那沉寂已久的灵魂骤然共鸣,骤然战栗。
就好像落灰的编钟忽然找到了金槌,一霎时满堂磬音。
秦玄枵最初觉得有趣,那份征服欲叫嚣着,想将人吃掉,将人彻底据为?己有。
而渐渐的,被秦铎也身上那种莫名的气质深深吸引着,就?算抓住机会尝到了味,但?他仍不觉得满足,反而想得到更多。
更多.......更多......
想要那双漆黑的眼眸中有他的身?影。
但?没有。
秦玄枵忽然后悔了。
他后悔那日与蔺栖元在亭中,明知道对方就?在身?后,明知道能听?见他们的对话。
他后悔自己莽撞地就?将身?份暴露给对方了。
好像比起对方将自己看作小孩子,暴露后的这种冰冷和漠视,更令他难以忍受。
于?是他疯狂索取,但?仍却?填不满心中的空虚。
秦玄枵知道,眼前人忠于?的是秦氏的江山,厌恶自己如?同盗贼一般瞒天过海掠夺皇位。
也知道对方靠近他是别有目的,但?他还是清醒着沉沦。
皇宫,任其通行。奏折,随便看。
想出?宫密谋什?么,那就?去?吧。
他也仅仅能用这些,换得眼前人略垂下一瞥。
就?好像独行大漠之中,用沉甸甸的金银换得几滴甘霖,不解渴,只是吊着命。
秦玄枵知道,迟早有一日,他全副身?家都会彻底交出?去?,再也没有东西可以换一口水,他会旱死在大漠中。
但?他别无他法了。
饮鸩止渴。
他明明在征服,却?好像输得一塌糊涂。
真是个可怜虫。
漫长的雨夜中,他独坐在床榻上,挨至天明。
思及此,秦玄枵浅浅苦笑,抿着唇,“爱卿若是不想说,朕不强迫你,若是想说,朕便听?着。”
语气?苦涩,秦玄枵忽然提起酒盏,灌了一口,又?重?新放在竹盘上。
果酒甘醇清甜,并不解愁。
秦铎也古怪地看了这人一眼。
怎么了这是?
“槐安杨氏在威胁三九,我不能坐视不理,便接下请柬,去?赴约看看。至少有什?么党争是冲着我来,别冲着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
秦铎也说着,将竹盘拉到身?边,他挺好奇,伸手去?拿酒盏。
忽然手腕被握住。
秦玄枵从他手中夺过酒盏,“爱卿还用着药呢,喝什?么酒?”
秦铎也去?抢酒盏,“果酒而已,不耽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