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铎也摩挲这手中止戈的剑柄与剑身,心中怀念。

他?当初的佩剑历经百年传承至此?,何尝不?算是?一种?缘分呢?

“你用过晚膳了吗?”秦铎也摸够了止戈,将长剑依依不?舍地放下,抬头问?秦玄枵。

“没,不?吃了。”秦玄枵回。

“那不?行,还需要好好吃饭长身体!”秦铎也伸手将勾弘扬招呼过来,嘱咐他?去御膳房取些吃食来。

当初父母亡故,他?也是?这么一个?人将胞弟秦泽之带大,小?孩子调皮不?爱吃饭,总是?在饭余的时间吃些小?零嘴。这不?好。

“爱卿。”秦玄枵没阻拦他?,就静静地看着秦铎也像个?真?正的皇帝一样,随意使唤御内的总管太监。

秦玄枵上前一步,将人拉到自己身边来,伸手揽住秦铎也的劲瘦的腰,将他?死死禁锢在怀中,身体贴在一起,秦玄枵凤眸中情绪晦暗不?明,凝视着人:“你把朕当小?孩子?”

“本来就是?小?孩子啊。”秦铎也很?自然地伸手将秦玄枵的手臂挪开,又安抚性地拍了拍他?的脑袋。

秦铎也意识里的年岁是?二十九岁,巧的是?,文?晴鹤这具身体也是?二十九岁。

而眼前年轻的帝王,不?过大概二十一,刚及冠而已,自己比他?大七八岁,又多了一层祖宗看后?辈的慈爱,他?自然是?将秦玄枵当自家小?孩,或者是?当作弟弟来照顾。

都一样,长兄如父。

秦玄枵莫名其妙又被?摸了脑袋,他?没任由人将手臂挪开,而是?用力紧了紧,将人拽回来,彻底拥进怀中,抱得死死的。

他?的声音低沉了两度,贴在秦铎也的耳边,咬牙切齿,“再将朕当作小?孩子试试呢?”

说着,他?张开嘴,不?轻不?重?地咬在秦铎也的耳骨上。

秦铎也一瑟缩,他?感受到耳骨处传来一阵柔软湿濡的暖意,接着是?牙齿,轻轻咬在耳朵上。

异样的酥麻感瞬时传遍了全身,他?猛地抬手,一个?肘击,狠狠撞在了秦玄枵的胸口。

趁着对方闷哼吃痛将,他?将眼前人推开,向后?撤了两步,伸手捂住耳朵,耳根烫极了,秦铎也也茫然震惊,他?不?太理解。

他?有点不?太理解这孩子的举动,是?不?是?有点不?太对劲?

难道是?压力大了,需要些磨牙的吃食缓缓?

秦玄枵看着人有些轻微惊怒的神情,磨磨牙,无声地笑了。

他?没再做什么,伸手将人揽到身前,推着向殿内走去,“陪朕批奏折。”

秦铎也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对秦玄枵的主动非常满意。

果然,孩子勤奋就是?好啊,有种?吾家有子初长成的感觉,甚是?欣慰。

他?依旧是?坐在秦玄枵的身侧,替他?磨墨,其实秦铎也还有点想看看奏折,但他?现在的身份,不?知道提出这件事,是?否合适,万一触怒皇帝,有些得不?偿失。

磨墨的工作其实有些无聊,但秦铎也是?个?惯会从枯燥乏味、多年如一日的生活中找到乐子的人。

他?聚精会神地研磨手中的朱墨,手指时不?时将墨条换个?姿势,在砚台上或轻或重?,或是?换着角度和方向。

只一会,就将朱墨磨得墨色浓淡相宜,枯润适中,他?甚至从其中找到了乐趣,磨得聚精会神。

秦玄枵在一旁批阅奏折,想让御笔蘸些朱墨,手执着笔,移到砚台前,却被?秦铎也一爪子拍开。

“你别把我好不?容易磨出来的狸奴破坏了。”秦铎也看着砚台中间磨出的一个?猫儿的形状,非常满意。

秦玄枵:“......”

朱红的“猫儿”在砚台里面乖巧趴着,倒是?看出来了几分可爱。

他?因批阅奏折而皱起的眉头舒展开来,总是?沉沉的凤眸中含了点笑意,像批阅奏折一般,用毛笔在秦铎也的额头上画了个?圈,“这墨磨得,不?合格。”

秦铎也微微用眼神谴责他?,伸手想要抹去头顶的墨,却被?秦玄枵握住了手,听得这人轻声:“先?别动。”

说着,继续抬起朱笔,在秦铎也额头画的圆圈上边,勾勒了两笔。

一只朱红的简笔猫儿添了小?小?的三角耳朵和几撇胡子,顶在秦铎也的额头上。

秦铎也捂着头:“……”

他?抬手邦邦给了调皮孩子两拳。

秦玄枵再次被?揍,他?眼中带了些笑意,向边上躲了躲,“爱卿,倒反天罡啊。”

秦铎也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的举动不?妥,他?愣了下,赶紧重?新坐好,给御笔蘸上朱墨。

又忘记自己已不?是?皇帝了。

习惯了将墨磨出花样来,还以为是?自己当初在政和殿偶尔走神调剂心情的时候。

他?重?新伏回案上,瞅着秦玄枵。

“给我本看看呗?”秦铎也望着奏折,望眼欲穿。

“爱卿现在胆子这么大了?”秦玄枵笑,手中的动作却正相反,将奏折向远离秦铎也的方向挪了挪,护食似的,“想都别想。”

秦铎也:“......”

不?过没生气,那就还行。

批了一会,秦玄枵约莫着时间差不?多了,不?顾秦铎也想押着他?多干活的意图,将人提起来,往床榻上丢。

“你看看你自己的身体,还熬夜?哪日死在殿里,朕可不?给你收尸。”他?冷笑,不?由分说地将人卷在被?子里,不?许秦铎也挣扎。

在吹熄灯火之前,秦玄枵特意起身,去点上了安神的降真?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