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有人进来罐子中的齐思雪睁开眼睛,在看到他们后发了疯一般的用头冲撞的罐子,又不断张着嘴在呼喊些什么。

看着眼前的恐怖场景,孔令秋一瞬间好像看到了自己那日在泥土里哭喊的惨象,那时的齐思雪正高高在上的站在她的头顶不屑的看着她,现在却只能被放在罐子中任人观赏,像一个可怜的物件。

看到此情此景,孔令秋并没有想象中的大仇得报的心情,而是皱起眉心中是止不住的恶心。

她没有走过去嘲讽齐思雪,只是扭头静静的看着时叙野:“她只是一个被你强制做出来的仿生人,如果不是你就不会有她,我们也不会走到今日。”

时叙野愣了一下,他以为看到这样的齐思雪孔令秋会心情变好,他再趁热打铁哄哄她,就一定能取得她的原谅,却不想她竟会说这样的话。

他随即慌乱的解释道:“不是这样的秋秋!你还不知道吧她体内里面含有天生恶种的基因,所以才会这样害我们。”

可孔令秋只是冷笑一声:“是吗?那院长老师有没有跟你说过这样的基因是从何而来?”看着时叙野迷茫的神情她面上的讥讽更深:“我猜也是没有的,以你的身份老师是不敢说出来的,他怕得罪了你。那现在不妨由我来告诉你,仿生人的基因是由血液提供者的基因而决定的。”而血液提供者就是你。

后半句话孔令秋没有说出口,可在场的所有人都已经听懂她话中的意思。

时叙野无力的张了张嘴刚想反驳,身旁的罐子忽然摔碎在地。

是齐思雪用自己的头狠狠的撞翻了罐子,她跌在地上像一条失去水的鱼不断的挣扎着,额头上的蓝色血液染红了她整个面容,早已不负之前的清纯。

顾不上自己的一身狼狈,齐思雪用仅存的残肢拼命移动的自己大声呼喊:“叙野哥哥,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以后保证再也不敢害秋秋姐姐了!我愿意做秋秋姐姐的奴隶,求求你放过我。”

时叙野看着孔令秋波澜不惊的表情突然一脚将齐思雪踢翻在地,狠狠的用脚尖碾着她的头:“谁允许你这么叫她的?还叫她姐姐,你也配?”

齐思雪点头哈腰:“是,我再也不敢这么叫夫人了,孔夫人,求您原谅我。”

可孔令秋只是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这就是你给我准备的惊喜吗?你还真是有够无聊的。让齐思雪认我做姐姐这件事情是你亲口下的命令,对我施加的伤害有超过一半都是你造成的,你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指责她?难道你不是更应该付出代价吗?”

说完她懒得再看时叙野的表情扭身走,这里的场景让她感到恶心,她想赶紧回到那个温馨的实验室中。

可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刺耳的惨叫使她僵在原地。

时叙野疯魔了一般红着眼睛拿起地上的玻璃碎片狠狠扎进齐思雪的胸膛,拔出再扎进,拔出再扎进,边重复手上的动作边大喊:“都怪你,都怪你!如果不是你,秋秋不会离开我!”

不知重复了多少直到他脱力为止,身下的齐思雪已经变得血肉模糊。

做完这些后,时叙野又将那块鲜血淋淋的玻璃碎片举起,狠狠刺向自己的脖子。红色的血和蓝色的血蔓延到孔令秋的脚下,她发现时叙野眼里变得只有疯狂和偏执,他声音嘶哑,像来自地狱的恶魔:“是,我也应该付出代价,从现在开始,我会一点一点还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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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之后的几天时叙野一边变着法子弥补孔令秋,又一边折磨着自己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他推开孔令秋的房门,一手端着一碗热乎乎的面,另一手端着一盆一公分长左右的钉子,他嘴角扯了扯笑将面放在孔令秋的面前搅拌了一下:“趁热吃秋秋。”

刚出锅的面还冒着热气,热气烘的孔令秋的眼睛有些酸涩,结婚三年以来,每一年她过生日时时叙野都会亲手给她做一碗长寿面,从无缺席。

可今天并不是她的生日,她刚想发问,时叙野已经自己交待:“秋秋,我知道你过去因为我受了很多伤,但是这里没有实验室的极端条件,我无法复刻弥补给你。但我在网上搜到了能更让你解气的方法。”

说着他拿出一根钉子狠狠扎进自己的胸膛,他疼的浑身一抖却还是笑着对孔令秋说:“我会把这九十九根钉子全部都扎进自己的身体里面,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不会停止。”

“所以这碗面....”孔令秋震惊的看着他。

他宠溺的笑了笑,摸了一下孔令秋的脸颊:“我不敢保证我今天能活着走出这个房间,这碗面就当是我提前给你过的生日。”

孔令秋摇摇头推开眼前的面:“你以为这样就会让我记住你吗?你错了,就算你今天死在我面前,我也会很快就忘了你,然后开始新的生活。还有这碗面,你以为这样就会让我在每次吃面时都想起你吗?我告诉你,不可能。”{

说完她就将面狠狠的摔在地上,滚烫的面汤溅在时叙野的脚背,可他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他苦笑一声:“没关系,你只要知道我爱你就够了。”

说完他又拿起一个钉子狠狠扎进自己的大腿。

一根。

两根。

三根。

九十九根。

手里的针逐渐变少,时叙野的身体早已被血液所染红,他拖着千疮百孔的身体一点一点爬到孔令秋的脚下,用尽力气拉住她的手:“原谅我好不好?”

这是时叙野第一次如此卑微的跪在地上求人原谅,尽管他知道自己现在已经命悬一线,可没有听到那个他心心念念的回答,他的心始终放不下,这几乎已经成了他的心魔。

他满眼期待的看着孔令秋,可孔令秋只是拂开他的手淡淡的动了动嘴:“不可能。”

话音一落,时叙野犹如脱力般的彻底倒在地上。

与此同时,大门被一脚踹开,辛舟禹带领的一众雇佣兵瞬间包围了整个房间。

孔令秋强撑多日的身体瞬间虚脱被辛舟禹及时接住。

她握着辛舟禹手关切的检查了几遍:“你没事吧?我就知道你不会死。”

辛舟禹温柔的笑了笑,紧紧攥住孔明秋的手:“我没事,来晚了,对不起。”

时叙野躺在血泊中,眼睁睁的看着孔令秋和辛舟禹在他面前如若无人的关心着彼此,感觉自己心中的痛要比身上痛的多千倍、百倍。他用力的抬起手,想抓住孔令秋离去的步伐,却被一道身影彻底挡住了他最后的念想。

辛舟禹俯下身了怜悯的看着他:“你涉及绑架政府最高研究人员,将会受到5-10年的监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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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刚下飞机孔令秋就发现周边的环节和离开时不同了,变得冷清甚至有些萧瑟。

末世来临后人口虽然减少大半,可街上也从未出现过荒无人烟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