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不知道……但我不想欺骗姐姐……”时愿低下头:“那些人问我,我也只把实话告诉了他们,告诉他们景先生伤的很严重到现在还没有醒,一直在危险观察期,一直住在ICU里,连时苏姐姐你都不能去见他,也说了姐姐你伤的不是很严重,但是你很伤心。”
见时苏只是静静的看着她,时愿抬起手,怕她生气,赶紧抓着时苏睡衣的袖口:“但是姐姐,我只说了这些,后来他们问我什么,我也只说这些大家都能看得见的事情,因为我也确实不知道太多东西,所以我就装傻,我真的其他什么都没有说,姐姐!”
时愿确实没有说其他。
这两天时苏联系过贺导,还有她搞清了京建内部的一些脉络,如果这件事被她二叔时万承知道了的话,不可能一点针对的变动都没有,贺导那边也不可能这么稳的连个消息都没给她。
时苏合上电脑,把电脑放到一旁,拉着时愿站起来,让她坐在自己身边,问她:“我那天在时家后园的围廊那发现你被几个人围着欺负,在那之前有发生过类似的事情么?”
时愿细想了一下之后摇头:“没有,平时在家里,大家只是好像当我不存在一样,但因为家里只有我一个孩子,大人们对我只是比较漠视,不怎么管我,不理我,但也不会特意来欺负我。”
所以,那么巧,偏偏就在时家有不少亲朋在的时候,忽然出现三个小女孩儿来欺负她,把人按在角落里欺负的那么惨。
那种场面的确很容易让一个十几岁的少女内心恐惧脆弱,如果不是她忽然横插一脚把时愿给带走,当时会不会还有其他人会“忽然出现”,解救这时老爷子的外孙女,再又从而得到她们母女的信任和依赖?
虽然时愿的母亲在时家没什么话语权,身体也不太好,平时不怎么出来,但好歹也是老爷子的亲女儿和亲外孙女,哪怕本来不应该姓时,但在时家这么人丁稀少的情况下,能得到这母女的一票支持权,也很重要。
时万承是想办法去江市从牢里把时东杨那个废物捞出来的,但因为有景继寒的压力在,时万承根本捞不出自己那个废物儿子,所以现在他是想学时棱康去拉拢时向朝家中的那些牵连甚广的人脉势力一样,要把时愿母女的这一票遗产争夺的支持权拉过来,让她们母女先对他产生依赖和信任。
但这一切都建立在老爷子没有立遗嘱的情况下,才能在最后的争夺中以这样的方式来抢占先机,可现在谁也不知道老爷子是怎么打算的,现在就算是让老爷子立遗嘱,他也写不出来,甚至连一个清晰的表达也没有,那天提醒她小心二叔,也是很模糊的唇语,表达意识已经十分不清晰了。
可时万承打好的这个算盘,却被时苏不小心钻了空子。
时苏看着时愿:“如果你不告诉我,大可以圆滑一些站在中间,两边都不得罪,反正也只是传个话而己,这话要怎么传,你也可以有自己的打算,为什么还是选择要告诉我?”
时愿有些紧张的扣着手指,脸色有些纠结,急的眼角也有些泛红:“我十七了,又不是七岁,谁真心对我好,谁以为我年纪小好糊弄想要骗我利用我,我也能感觉得到,我怕万一自做小聪明的话,反而会失去姐姐。”
说着,时愿像是怕时苏忽然开始厌烦她了似的,赶紧抱住时苏的胳膊,怕她将自己推开:“姐姐待我好,我知道……”
时苏摸了摸她的头,问:“你跟他们说景继寒伤的很严重?”
时愿点头:“嗯,我当时看见什么就说了什么,最开始太紧张了也不知道要怎么说谎,就是看见景先生一直在ICU里还没脱离危险期,我就实话实说了……”
时苏低头看着自己腿上的薄毯,有一会儿没再说话。
贺导今天下午在她出院后还给她透了一个消息,因为京建那边最近有古建筑整改的项目会要开,时万承这一天两内就要回帝都了。
第495章:几天没好好休息了?
时苏与贺导签了半年的综艺合同,最近贺导这边有一档其他还未完结的选秀比赛综艺,邀请她去做助演嘉宾,录最后一期来提升一下话题度。
刚好也可以配合贺导的要求,在这期录制的时候宣布自己会参加贺导和许副导演的下一部综艺,录制全期。
关于时苏居然去录综艺的这个话题,热搜那边已经开始有预热准备了。
车里,时苏准备去化妆,一手还拿着时棱康交给她的时家帐目,另一手端着一杯黑咖啡,垂眸看的认真。
君姐最近来帝都之后对她放心不下,干脆就没回江市,陪着她和林晨一起去录录节目。
但现在这个时间太早了,君姐和林晨在车里哈欠连天,困的眼泪都出来了,转眼却见一夜没睡的时苏好像压根儿就没有困意似的,最多喝杯黑咖啡提神消肿。
“虽然景总还在医院,但你这也太拼了。”君姐又打了个哈欠。
时苏没回话,仍然在看着腿上的帐目。
近五年内,时家的帐目上都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动痕迹,而且大都是由时老爷子亲自掌控的,除了几起投资失败的案例,其他没有什么不对劲,但即使这几次投资失败也没有影响整个时家的格局,毕竟根基身后,亏损个几亿十几亿也不过就是下一次投资盈回来的利润,包括不久前时东杨陪老爷子去港市打算入手的项目,但目前这个项目没与时家有任何合作,最终也还是在时家的企业年报上剔除,没再将其划分为企业营收范围内。
帐目上还包括了时棱康当年在江市所立的公司相关,后来犹豫帝都这边的召回而使得江市那边的时氏企业换了管理人。
而她二叔时万承这几年确实一直投身于京建方面,与时家的许多商圈脉络都没什么关系。
也就是说,时万承这几年在时家的商业版图上也像神隐了一样,明明这么有威胁力的人,却居然在时棱康回帝都之后,放弃了眼前这块肉,但看起来好像并没有要跟自己大哥争什么的意思,可却还是将时东杨送到了老爷子跟前,尽管这儿子是个废物,但却也成了时棱康回帝都之后这两年最大的绊脚石之一。
明明有要争夺家产的打算,却又一直表现的仿佛全无兴趣,甚至很少回时家,与时老爷子的关系也很一般,并不算亲近。
无论怎么说都是老爷子的亲儿子,但是表面上营造出这样的观感,目的是什么?
也没听说时万承跟老爷子之间断绝过父子关系这一类的传言……
近几年内没有任何动静,难道是更久之前发生过什么?
时苏正准备继续往翻看,车已经停到了综艺节目录制场地的化妆间门口,晨姐打起精神喊她打车,她将杯中剩余一小半的咖啡喝光,抱着手中的帐目下了车。
这档综艺是舞蹈比赛节目,最后一期的决赛有一位助演嘉宾因为腿伤无法出席,而其他嘉宾也没办法篡改录制时间,只能在今天录完,时苏刚好填补这个空缺。
但是其他助演嘉宾都是提前一个星期已经来练习过舞蹈,时苏却没有,距离下午决赛录制的时间还有六个小时,她必须在这六个小时内练好助演的舞,还要和几位选手们一起磨合好台上的配合。
从进了化妆间开始,时苏前边一半时间仍然在看时家的帐目,翻到了二十几年前,后半程的化妆时间抱着ipad在看节目组的舞蹈阵容和自己要学的那支舞。
一切准备就绪,时苏直接进了练习室。
时苏进入练习室两个小时后,林晨和君姐站在外边看时间。
君姐:“她已经很多年没再认真跳过舞了,才刚出院几天,这样忽然高强度的练舞也不知道身体吃不吃得消。”
林晨:“吃不吃得消,协议也都已经签了,她忽然决定跟贺导签下的这半年综艺协议,该是有自己的打算,私下里也应该是和贺导还有其他方面的联系,否则她这都快退圈的人,怎么可能会忽然参与这么多综艺录制。”
君姐:“贺导在帝都毕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背景是在京圈儿里,有很多咱们够不上的东西,贺道都能够得上,估计是因为时家的事吧,还有景总,出了这么大的事,时苏现在要兼顾着时家和工作,还要兼顾着贺导这边的消息渠道与人脉,她都已经几天没好好休息了?”
林晨忽然不说话了,敲门进去要让时苏出来休息一会儿,结果推开门看见时苏还在认真的练习,根本没空搭理她们。
时苏进入练习室四个小时后,已经在舞蹈逐渐成型后开始跟几位参赛的选手一起排练,那些都是二十岁左右的男孩子,个个精力旺盛,在这里挥汗如雨了几个月早已经习惯了。
但时苏在医院里就没怎么好好休息,出院后的这几天也常常不眠不休,尤其昨晚她一宿没睡,早上五点多就被君姐的车接到这里,又练习到现在。
之前的化妆是为了彩排时的造型统一,现在她的妆发都已经布满了汗,衣服也被汗水打湿,强行撑着自己一直在坚持练习。
贺导进练习室来看的时候,几个选手们都在趁空休息,但没人敢坐下,怕一会儿站不起来,时苏刚又练过了一次,因为体力实在撑不住了而踉跄着跪倒在地上,双手撑在地面低头用力呼吸,周围的几个选手赶紧围上来问她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