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这一句,字字清晰的落进了时苏的耳里。
时苏差点被口中还没咽下去的牛排噎到,赫然抬起眼一脸懵的看向他
那还哪里是春节了?
那老爷子不得气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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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星期后,剧组要去帝都取景,时苏前两年回国后还一直没什么机会来帝都,这次跟着《蜜糖摩天轮》的剧组倒是可以亲眼去看看帝都的大雪。
只是她没料到的是,刚到帝都的第二天,她忽然接到了一通来自时棱康的电话。
接着,当天夜里,她忽然被帝都的时家人接走,被带去了某权威血检医院抽了几管血。
第二天拿到DNA报告时她才知道,时棱康被困在帝都时家之后,手中的继承权已经真的完完全全被时家的老爷子彻底收了回去,并且没允许他回江市。
而就在前些天,时云音去找景继寒之后的第二天,关于时云音非时家亲生的这个消息不知道怎么竟然传到了帝都。
时家的老爷子得知时苏来了帝都,将时苏接走,让她抽了血,验证血缘关系,同样的,远在江市的时云音也遭受了同样的待遇。
时云音始终很自信自己的身世,毕竟时夫人从来没有将她自己当年的那些乱事告诉过自己女儿。
于是当时苏拿到检查报告后,被放回剧组去继续拍戏,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之后,时云音在江市拿着DNA报告,当场撕碎,不停的给帝都的时棱康打电话哭诉不可能,时家直接掐断了电话,没再给时云音联系时棱康的机会。
在帝都的取景拍摄时间是五天,直到最后一天拍摄完成,时苏正准备回车上时,忽然看见一辆林肯停在她房车旁边。
车门打开,一位年轻的西装革履的男士过来对她恭敬的说:“大小姐,董事长要见您,他就在车里。”
时苏看向那辆低调奢华的林肯,沉默了片刻。
她的确是姓时。
但是她当初在时家就从没被承认过,时家的户籍上也早已经没了她的名字。
她更也从未见过自己亲爷爷。
也就是从在那辆车里的时老爷子。
第330章:帝都时家
从未见过面的血缘至亲就在面前不远处,时苏却没有过去。
“大小姐。”那位西装革履的人又对她恭敬的轻声说了一句:“请您过去,董事长不会伤害您。”
当然不会伤害她,毕竟她是亲孙女。
虽然曾经这时老爷子根本就不清楚她的存在。
“时苏姐,怎么了?这是谁啊?”初九在后边拿着大包小包的准备回房车上,见时苏在车门这边在跟人说话,当即一脸警惕的凑到时苏身后去问。
“你先回车里等我。”时苏给初九递了个让她放心的眼神,这才转眼对那位男士道:“剧组等会儿就要走了,我可能只有五分钟到十分钟的时间。”
那人点点头,仍然客气又恭敬的做出请的手势,让她去那辆林肯里。
她在景家里也见过这车,只是景家人很少开这辆,大都做风低调,就连最年轻的景洛舟也不碰这种高调的车型。
上亿的豪车,在帝都中并不少见,毕竟这座城市里蕴藏着太多老一辈的企业家,并且都跟红色带那么一丁点的关系。
时苏其实对时家的祖业不是完全的了解,仅仅知道时宏集团是时家最大的企业分支,时棱康当年在一众兄弟中以正面克己的形象在时老爷子面前站稳了脚跟,赢得了继承权,但这才没过几年,就被老爷子一怒之下收了回去。
初九拿着一堆包包回了车上,又探出头来问时苏用不用陪她一起过去,时苏说不用,便直接去了那辆林肯车的方向。
刚到车门前,那位西装革履的男士便恭敬的将后车门打开,已过耄耋之年的老者满头白发,戴着金丝边眼镜,身着黑色西服,端正的坐在车后方的皮椅上,因为时苏的走近而转过眼来看她。
“上车来坐。”时老爷子说。
时苏坐进车里,没有立刻说话,毕竟她不知道应该怎样称呼眼前这位老人家。
“你叫时苏?”
待她坐进来,车门也被关上后,车中只有她和时老爷子,还有坐在前方保持安静的司机,老爷子又开口问她。
“是。”时苏回答的时候,想了想,还是看向了时老爷子的眼睛。
见她敢直视他的眼睛说话,时老爷子隔着镜片的目光定定的看了她片刻,然后道:“棱康不孝,把我亲孙女藏了这么多年,却替别人养了那么多年的闺女,真是造孽。”
听见这话,时苏心里已经有了数。
果然时云音也同时被要求验了DNA。
时云音刚去找过景继寒,去胡乱喊叫一通,转身时云音的身世忽然被桶到了帝都的时家这里。
究竟是巧了呢……还是巧了呢……还是巧了呢……
究竟还有什么是景继寒不知道的?还有什么是他做不到的?
时苏微翘了一下嘴角,但是当着时老爷子的面不太明显,听见时老爷子又道:“当年,你母亲的事我只知道一些细枝末节,她是江市一家私人小企业的高管,与你父亲陷入热恋时,我并不同意,反而认可许家的联姻,却没想到当年你母亲已经怀了孕,更也没想到许亚茹被许家纵容多年,外表看是个大家闺秀,却在外边的关系这么乱,竟然也是怀着孩子嫁给了你父亲。”
听听,都说豪门多狗血,这么狗血的不就正在他们眼前发生。
时苏只是听着。
“但是时苏,请你相信我,你母亲的死与时家没有关系,当年我只是认为她与你父亲并不相配,所以从中做了阻拦而己,除了影响他们二人感情的事之外,时家没有做任何害人性命的事。至于许亚茹做的那些,她已经开始接收调查,该给你的交代,时家都会尽早给你。”
“谢谢。”时苏这时才又一次看向时老爷子的眼睛,算是诚挚的道谢,但显然疏离更多。
时老爷子又看了她一会儿,明明是个看起来在帝都商界叱咤风云多年的老人家,这份奸商似的精明早已刻在了八十几岁的骨子里,可此刻看见时苏卸下防备但却没有卸下冷漠的神情,老人家的脸上难免有些沧桑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