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2章(1 / 1)

“奥。”绵绵听话的赶紧跑了过去,温柯让绵绵解开外套的拉链坐在床上等她,免得室内太热了把孩子闷坏了,然后走出卧室,顺手将门关了上。

再走向门前时,她眼底掠过的是不动声色的寒意与警戒,这套公寓的门上没有猫眼,看不见外面,走廊里有监控,但监控太旧了,经常失灵,她也就没在手机里安装镜头捕捉的软件,现在看不见外面的人,但凭本能察觉到外面的人格外的镇定平静,门铃也只按了一声,没有急躁的继续按,更也没有急躁的直接敲门。

直到门铃第二次响起的刹那,她倏地推开门,还未看清门外挺拔高大的男人,袖中陡然闪过的寒光与极细的刀锋已逼至对方的颈前,同时她臂肘一弯,直接将并没有出手反抗的男人直接用力撞到了墙上,手中刀锋未退,在眼角的余光看清对方的脸时,刀锋甚至顷刻间几乎就要直接割断他的喉咙。

男人喉结表面的皮肤已经渗出了一线血丝,他没抵抗,也没动,哪怕眼前女人利落的身手全部都是他教会的,也仍然没有要将人推开的打算,只就这样被她强制的按在墙上,目色又淡又沉的看着眼前穿着一身家居常服的女人。

温柯目色始终寒冷未变,哪怕已经看清了对方的脸。

她甚至连问对方怎么会忽然出现江市也没打算问一句,手下的刀锋却又向下压了一分。

男人低眸看近她满是狠厉的眼底:“继续。”

温柯冷眼看他,手下未动。

“开门的一瞬间足够你认出我,出手这么迅速果决,怎么不借着这点狠劲儿直接割下来?亲手杀了我,你才痛快。”秦知风毫不反抗的靠在门外陈旧的墙面上,向来清冷的脸上此刻缓下了几分凌厉,看着眼前整整两年未见,再见便直接刀锋相向的女人。

温柯看见他喉间的一线血丝,只是割破了一层皮而己,但刀太锋利,她只要稍微再使那么一点点的力气,足以给他喉间放血。

骤然,男人抬起手握住她的手腕,垂眸盯着她:“不是想杀我?那就动手,我可没教过你优柔寡断,想做什么就做,人是你的,命是你的,来。”

他甚至手下还使了些力气,像是要提着她手中的刀直接割下去。

忽然,时绵绵在卧室里面小心翼翼的小声喊:“柯柯阿姨,我在房间里穿着外套好热呀,我们可以走了吗……”

这种场面不适合被孩子看见,温柯骤然向后收了刀锋,正要将手抽回来,男人的手却仍禁锢着她手腕。

“松手!”她凛起冷冽的眉。

秦知风身型未动,仍是被她推在墙上的站姿,却只是一手便将她手腕禁锢,如铁钳一般难以撼动。

温柯向来没什么多余情绪的脸上已是怒极:“时苏还在等我去搭救,耽误救人出了事你赔给绵绵一个妈妈?放开!”

“她出事,他男人不会去救?你当景继寒是废的?”男人嗓音里没有半点温度,手上的力道却是骤然一收,使得温柯整个人踉跄了一下差点扑了过去。

根本不需要问他怎么知道时苏和景继寒的关系,这个男人神通广大,能有什么事是他不知道的?

温柯险些再又出刀,面若寒冰的切齿道:“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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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因河酒店三层包厢。

时苏被连续劝了几杯酒,啤的洋的白的都喝了不少,君姐在的时候会想办法护着她,在不得罪人的情况下尽量挡酒,Cherry杨却不会,Cherry杨甚至找着各种理由让那几位香水公司的负责人跟时苏碰杯,一句接着一句,句句不离场面话,时苏早就知道今晚这一遭没办法避免,但是这款香水在国内的代言水平算是上乘,她不能在解约的情况下轻易让Cherry杨叼着这块肉走,必须把自己的肉带走了再解约。

她提前跟温柯打好了招呼,但她刚才抽空给温柯回了微信之后,温柯却一直没有再回复。

温柯是极靠谱的人,很少有失误的时候,如果是正常情况下,温柯早该在十几分钟前就赶到了,但现在时间已经超过了约定的一个小时,温柯还没现身,甚至微信上也没有任何动静,应该是发生了什么事。

本来不想因为广告方过于难缠的事而找景继寒,景继寒也提醒过她在这个圈子里有些潜规则的东西能避就避,不要硬撑,她不是想硬撑,只是想在解约之前好好的收个尾,但显然Cherry杨看出来时苏不好对付,想今晚把她按在这,万一酒后发生了什么,好歹也是个能拿捏住时苏的把柄。

眼下温柯没出现,时苏也实在是喝不动了,再继续下去,感觉自己今晚真的要废在这儿。

时苏眼前的酒杯又被倒来不少酒,她眼晕的看着眼前的杯子,手下却悄悄的探在桌下,低头见温柯那边还是没有动静,赶紧给景继寒发微信:[碧因河酒店,快来救我!!!]

微信刚发过去十几秒,时苏手机倏然就响了,景继寒一通电话直接打了过来。

时苏刚要借着接电话的理由起身出去,手机却骤然被坐在一米开外的Cherry杨夺了过去:“李副总说要跟你碰杯呢,接什么电话,快敬酒啊!”

第311章:眼下这算是修罗场吧?

江市,景家。

今日元旦,从昨晚开始景家就比平日热闹了不少。

景继寒父母长期定居国外,景夫人于昨晚的跨年夜忽然回国,顺便把她一直放在身边疼爱多年的养女也一并带回了国内。

“姒雪在英国攻读了两年管理学,江市A大附属的商业管理学院在国外也很闻名,最近被选为交换生来国内学习一年,我不放心她一个人回国,毕竟姒雪虽然在我们身边长大,中文不错,却从来没有来过国内,我想先回来陪她两个月再回去。”景夫人坐在景家会客的前厅里,笑着与景老爷子说话。

景老爷子看向那个被景继寒父母收养了十几年的小女儿,手中的茶杯盖轻轻碰了碰杯壁:“这闺女多大了?”

景夫人笑道:“二十二了,跟洛舟同岁,但比洛舟小几个月。”

“嗯。”老爷子喝了口茶,然后放下杯子,再又看向一直乖顺安静的坐在那里的景姒雪:“是个漂亮标志的孩子,刚才进门的时候也很有礼貌,你和瀚海教的不错。”

景姒雪笑意乖巧:“爷爷,虽然我是养女,但是爸妈对我真的很好,但也是真的很严厉呐。”

“严厉点没错,自家的孩子不能只是宠着惯着,家教更重要,尤其做人这方面,是个比什么都高深的学问。”老爷子不动声色的又看看那始终看起来乖巧的姑娘,然后转眼看了看站在旁边一直默不做声的立叔。

立叔也跟着笑笑:“老爷子说的是。”

“但是……”老爷子忽然又发话了:“继寒和洛舟这两个亲儿子,你们也真的是太疏于父母亲情的陪伴,俩孩子都是在我拐杖下被揍大的,这父母亲情缘实在是太薄了。”

“爷爷,其实爸妈在英国每天都会提起两位哥哥。”景姒雪温声说。

“只是提起有什么用?”景老爷子这会儿面上的笑色也没那么明显了,这景姒雪毕竟不是他亲孙女,这么些年也没见过,虽然是养女,虽然姓景,老爷子该给的客套已经给过了,至于再多的景家自己的事情,并不喜欢外人多插嘴。

“我和瀚海也不是薄情,只是当年因为远斌的那些事,实在是对景家门庭内的争权夺利没有兴趣,当年远走英国的确是冲动了,但定居了这么多年,小半生的重心也算是一直放在了那里,好在继寒没让您老失望。”景夫人看出来老爷子对这个孙女没什么太多亲近的意思,开口打了圆场。

景洛舟这会儿刚开车进了景家前院,下车时看见他哥的车也到了,过去曲起指节随意的敲了敲车窗,直到黑色宾利里的人下了车,他看了眼景继寒:“昨晚你去过机场了?妈忽然带着那个什么养女回来,又把我们叫过来是什么意思?听说那个叫景什么雪的要在江市攻读一年管理学?”

景继寒没说话,向里面走了,景洛舟挑了挑眉,单手抄在裤袋里跟着一并走了进去。

刚到前厅外面就听见里面的几句对话,景洛舟这些年虽然国内国外没少跑,但英国还真的是没去过,形同虚设的父母懒得去见,对这个什么妹妹也没见过,只知道有这么个人,但几乎是没当她存在过,现在这里面忽然多出个妹妹,景二少此刻浑身上下哪哪都是奇奇怪怪的别扭,再转头看了眼景继寒,见他哥从回来开始面上就没什么多余的表情。

估计是昨晚景继寒去机场回来时,景夫人对他说了些什么让他并不愉快的话,否则以他哥身为长子还有他平日里在景家处事的本性,无论内心里多疏远,但起码表面的温淡恭谨的功夫绝对做的十分到位,可此刻景继寒明显是面色冷淡的,周身的距离感明显的不能再明显。

眼见着景继寒和景洛舟回来了,老爷子这脸上才终于又有了真实的笑的模样:“难得都回来陪我这老头子过元旦,继寒,怎么没叫时苏一起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