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再不解约的话,以她目前的热度和吸金情况来看,这样一直被艺加娱乐割下去,被割走的何止是八位数,恐怕还有更多。
一个艺人再怎么有流量再怎么火,但是最巅峰时间也超不过几年,她最好的两年如果就这样在艺加娱乐里被消磨下去,那是真的不值。
景继寒也真的是很懂她,没有强调区区八位数的违约金有多简单,也没有要在这件事上全权包揽一切由他来解决。
他清楚她的事业心,更也清楚她的能力,他尊重她的一切,哪怕她经常以金主爸爸来开玩笑似的称呼他,可他却从来没以金主的角度去对她。
她是时苏,而不是廉价懦弱的需要依附他而活的小明星。
真要让她去依附,她反而会逃走。
她有她处理的方式和态度,他给予应有的尊重和让步。
时苏笑着说:“金主爸爸,我需要两千万,一年后还你,但是看在绵绵的面子上,利息就免了吧,两千万的利息挺贵的……”
男人在那边似是很认真的沉吟了片刻后才道:“看在绵绵的面子上?”
“那不然呢?你还能接受什么贿赂?”
“那就要看你想用什么方式来贿赂我了。”
时苏仿佛没听懂似的扭头看了眼车外面:“导演来叫我了,我得去拍戏,反正先把绵绵抵押在你那里,至于其他的,等我回江市再说!”
说完也不等景继寒回话,赶紧挂了电话。
……
晚上,陆昭去幼儿园接绵绵,却遇到了一个大问题。
看着站在旁边红着眼睛却不说话也不哭不闹的时绵绵,又听着幼儿园老师在旁边叙述着白天发生的事情,陆昭眉头紧锁着赶紧给景继寒打电话,同时伸出手将时绵绵拉到自己身边范围内,没让老师再继续牵着她。
直到景继寒出现在幼儿园门前,绵绵乖乖的站在陆昭身边,眼睛一直红红的,但是眼泪没掉下来,看见景继寒出现,也只是看向他,红着眼睛没说话。
“怎么回事?”景继寒过去,看了眼绵绵,见她那副受了天大的委屈却又像是生了很大的气似的模样,又看见绵绵脸颊上有一道不太明显的红痕,当即面色沉冷的看向门前的幼儿园老师。
幼儿园老师以为这两天临时来接送绵绵的陆先生已经是很冷漠又很难接触的人了,没想到竟然还会又来一位先生,而且看起来这位陆先生似乎还是他的属下,当即一脸惊愕的看着那位无论是长相还是身高又或是各方面条件都过份瞩目的先生。
但现在不是花痴的时候,幼儿园老师有些忐忑的说:“绵绵小朋友平时都很乖,但今天她忽然跟班级里的小朋友打起来了……”
第299章:绵绵有爸爸
“那孩子本来是家里的老人负责接送的,但是孩子父母听说孩子被打了之后就直接来幼儿园了,现在还在我们园长办公室里等着我们给说法,也等着见绵绵的家长。”幼儿园老师边说边忐忑的看向那位先生。
被打的那孩子的父母不是什么好招惹的人物,这会儿园长正在里面被为难着,但眼前这两位先生虽然还没说什么,但光从气场上来看就知道也不是什么寻常人,估计更不能得罪。
景继寒走过去,俯首看向时绵绵。
时绵绵也仰头看他,眼睛红红的显然是之前就哭过,但这会儿却倔强的睁着红红的眼睛没有再哭一下。
他抚过绵绵脸上那道红痕,没有直接问绵绵为什么打人,而是与绵绵对视了片刻后,转眸看向那位老师,声色冷淡道:“是绵绵打了那孩子,还是两个孩子互相打架,对方伤的更重一些?”
“呃……”幼儿园老师被他直切重点的话问的愣了一下:“是、是互相打架,但那个孩子被绵绵打的眼睛里都有红血丝了,脸上也被抓破了皮。”
陆昭在旁边不悦的冷声说:“绵绵脸上也有伤你们没看到?”
幼儿园老师有些为难的看向绵绵:“刚才在里面,孩子们都在哭,我们就没太注意。”
景继寒眼色倏然凌厉,开口的嗓音亦也冷沉的让人有着无形的压力之感:“没太注意?孩子年纪小,平时互相之间有磕磕碰碰在所难免,如果是小问题我们不会计较,但眼下发生两个孩子都动手了的情况,你却在第一时间先站在另一个孩子的角度指责绵绵出手打人,阐述的情况与实情有很大出入,这是一个幼教应该做的事,应该说的话?”
那幼儿园老师当即尴尬:“对、对不起……我刚才是因为一时情急,只是想表达另一个孩子的父母正在找园里讨说法,所以我才说……”
景继寒沉声说:“双方责任先推给其中一方孩子,你一个成年人,一时情急就可以将冤枉之名放到四岁的孩子身上?你的一句话,在孩子的心里会受到多大的影响你不清楚?”
年轻的幼儿园老师两只手握在身前,手指都紧张的纠到了一起,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景继寒没再看她,收回视线看向时绵绵:“绵绵,告诉我和陆叔叔,为什么和小朋友打架?原因是什么?”
绵绵忽然被问到,一双红红的眼睛就这样盯向他的眼睛,闷声了十几秒后才说:“浩浩说我没有爸爸,他还说我找了一个假爸爸在画画纸上签字!”
前边的几个字她还说的清晰,后边半句已经带了哭腔。
景继寒的手正抚在她头上,因为她的话而顿住,低眸看了她许久,绵绵眼泪在眼睛里打转,但就是不肯再掉下来。
妈咪说过女孩子不可以被欺负,也不可以随随便便在人面前掉眼泪。
反正她也打回去了,也已经哭过了。
现在她不要哭。
她绝对不哭!
想是这样想着,但景继寒在她面前俯下身,与她平视而对的时候,绵绵的眼泪还是“啪嗒”的一下掉了出来。
“怎么回事?”景继寒虽是俯身在绵绵面前,却也同时转眼冷漠的看向幼儿园老师。
幼儿园老师回想了一下今天发生过的事之后才说:“今天下午我让小朋友们把昨晚的作业交上来,因为当初时小姐送绵绵来幼儿园的时候,孩子学籍记录上父亲的栏位是缺失的,幼儿园对孩子们的家庭情况有所了解,知道绵绵没有爸爸,所以本来以为她可能昨晚的画画作业是空白的,但是她却居然真的画了一幅,而且还有家长的签字,我就随口问绵绵,是她的爸爸回来了吗,还是画的其他人?绵绵还没回答,坐在她旁边的浩浩小朋友就忽然说她没有爸爸……”
说到这里,幼儿园老师就委婉的没再继续说,但明显那孩子说的不可能只是这么简单的一句。
绵绵忽然扭头看向老师的方向大声说:“浩浩说我是骗子,还笑话我!说我画的是假爸爸,也找了一个假爸爸!说我不可能有爸爸!说我是没有爸爸要的野孩子!”
说完这句,绵绵忽然又转回头去看景继寒:“我不是野孩子!”
景继寒看着绵绵气愤的眼睛,直接将她圈入了怀里,给予全部的肯定:“对,你不是,绵绵有爸爸,爸爸就在这里。”
景继寒一句话,让陆昭微愕,也让站在旁边听见了这句的幼儿园老师当场惊呆。
绵绵先是愣愣的被他抱在怀里,不过几秒,一直忍着不肯哭的绵绵忽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抬起小胳膊紧紧抱住景继寒的脖颈,像是所有委屈一下子全部泄了出来,什么都不说,只一直抱着他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