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柯瞥见跟在时苏身后一起出来的君姐,眼神十分冷淡,仿佛压根儿不认识她。
君姐也没在乎她这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闲散的问了句:“哪阵风把你给吹到国内来了?FBI竟然都没本事留得住你?”
“君姐。”时苏赶紧挡在君姐和温柯之间,给君姐递了个让她少怼几句的眼神。
君姐斥笑了声,摆了摆手,没再多说,转身走回了里面的办公室。
初九在后边听见了,跟在君姐旁边小声问:“听时苏姐提起过,那位是温警官,你怎么叫人家温豺狼啊?”
君姐朝办公室天花板翻了个白眼:“她除了外形像个女人之外,还有哪点像女人?凶的要命,你是没见过她豺狼虎豹似的一面,当年我在美国刚签下时苏时,因为一个误会差点被这女人弄死,要不是时苏赶来的及时,你姐我的命早没了。”
初九一脸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懵逼表情:“那么厉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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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绵绵还像以前那样喜欢吃巧克力?”
凯星公馆附近的大型商超中,温柯看着将一盒黑巧克力放进购物车的时苏。
“是呀,以前你经常给她买的给些瑞士黑巧,在国内很少能买得到。”时苏推着购物车向前走,准备再买些晚上用的食材,边走边说:“国内很多年纪大的阿姨看见我经常给孩子吃巧克力,总说我这个当妈的不靠谱,其实我给绵绵吃的都是黑巧,对身体没什么伤害,糖和脂肪的含量也很低。”
温柯淡淡勾了勾唇:“国内外的育儿方式应该是有很大不同,我对这方面倒是不太了解。”
她随手拿起旁边柜子上的一盒酸奶,记得绵绵也喜欢喝,看了看保质期后,走到时苏身侧,检查了下她购物车里的东西,将酸奶放进去:“绵绵快四岁半了吧,当年离开美国的时候,还是个不到三周岁的小萝卜头。”
时苏忍不住笑:“现在也是小萝卜头,你以为四岁的孩子能高到哪去?”
手机铃声忽然在时苏口袋里叫嚣,她拿出来看了眼,是琴姨打来的,刚接起,琴姨有些焦急又刻意压低的声音自电话中传来:“苏苏,我今天去绵绵之前的幼儿园那边取走孩子留下的小被子和她画过的那些画册,打车回凯星公馆时也没发现自己被人跟踪了,刚准备过来接绵绵放学,才发现后边有辆车一直在跟着我,车上的人手里有相机。”
时苏眼皮一跳,陡然转眼看向与她站的很近的温柯,因为距离近,温柯听见了电话里的内容。
琴姨昨天才回来,当晚君姐就打电话过来让琴姨随时提起防备心,因为时苏现在不像以前那么默默无闻,随时随地会被人跟拍。
结果没料到,来的竟然这么快。
“你现在在哪里?”时苏问。
“我在绵绵现在的幼儿园附近,本来是要去门口接孩子,但有人在跟,我就在附近瞎转,还有五分钟就放学了,这可怎么办?”
绵绵的五官仔细看起来和时苏很像,如果被媒体拍到,放到网上曝光,那后果不堪设想。
“这家超市距离幼儿园有多远?”温柯问。
时苏放下电话说:“不远也不近,步行最快五分钟。”
“走。”温柯推开眼前碍事的购物车,直接向外走。
这附近的大路小路都经常堵车,开车还没有走路快。
即将走到幼儿园附近时,果然看见一辆银灰色面包车停在树下,驾驶位上的人推开车门下车走远了些,点了根烟,只留一个满脸痘坑小弟还兢兢业业的举着相机。
温柯看了眼那个方向,冷声道:“这两人能跟到这里,说明早就察觉到了绵绵的存在,只是一直没拍到实证,也没对外曝光,你那个君姐都没给你安排个保镖?就这么随随便便的被跟上了?”
“在剧组时安排过,杀青后保镖就没再跟着。”时苏简明扼要的回答,同时眼神也看向那个方向。
琴姨没敢去幼儿园门口,但绵绵马上就要被送出大门,随时会被拍到,孩子放学前的这十几分钟内老师们都忙着给孩子依次穿衣服,打电话也来不及,这个时间段大部分老师都没时间接电话。
“我和琴姨去接绵绵,你不方便在孩子身边出现。”温柯边说边从衣袋里拿出一个小型可伸缩警棍递给时苏,低声道:“自己随机应变,注意分寸。”
果然最懂她的人还是温柯!
时苏接过警棍,点了下头,在温柯已经在车边路过,走向幼儿园门口时,时苏转眼看向那辆面包车边的痘坑小弟,掂量了下手中的警棍,面无表情的走了过去。
第160章:景继寒不冷不热睇他一眼
痘坑小弟美滋滋的举着相机对准幼儿园的正大门。
刚才他大哥说了,如果今天能拍到时苏那个女人在这个幼儿园附近出现的身影,或者能拍到这幼儿园里的哪个孩子跟时苏有不同寻常的关系,就给他涨一千块工资。
总之,他大哥也不知道是从之前蹲过的那个幼儿园里问出了些什么,仿佛对某件事抱有很严重的自信,确信只要继续跟上时苏,就能继续牵扯出更大的新闻,到时候去时影后和易总那里都能大捞一笔。
时苏见跟那个痘坑小弟一起的人还在远处抽烟,眼神没看向这边,大步流星的举着警棍走到面包车后方,冷冷的从包里拿出刚刚在超市顺手弄来的黑色塑料袋。
痘坑小弟忽然听见身后似有脚步声,下意识刚要回头,还没转过头去,眼前忽然一黑,被两层黑色塑料袋兜头罩了下来。
警棍随之而来,狠狠砸在痘坑小弟的肩上,在他疼的正要嚎叫一声时,又迅速将人向前狠狠踹了一脚,痘坑小弟疼到闷声趴到了地上,手中的相机直接摔落在地。
时苏肤色极白,此刻的眼神却黑的像墨,那样鲜明的对比,却又鲜明不过她平日里的沉默隐忍与此刻的凶悍桀骜。
跟踪她,偷.拍她,现在手直接伸到了她女儿身上。
秋风再凉也熄不灭她心中的隐怒。
这五年远离过往的一切在外生存,险些忘了五年前就将酒瓶砸在父亲头上,毅然决然跟时家断绝关系的那个自己。
她从来都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
这些年,她在坚持什么,只有她自己知道。
平心静气的表象之下,藏着的是你敬我一尺,我还你一丈,同理,亦是有仇必报,礼尚往来。
她有她要做的事,有她沉默隐忍下的坚持,有她的收敛锋芒。
所以五年后,时苏的底线若未没触及,她可以对周遭的一切非议摒之不言,但若有人敢对时绵绵下手,那便是另当别论。
温柯和琴姨及时接到绵绵,绵绵出来时还没认出温柯阿姨,一脸呆萌的表情望着她,琴姨赶紧带着绵绵从人群的另一个方向迅速离开。
见绵绵已经被带走,温柯才转眼瞥向面包车方向,迅速走过去,从时苏手里夺过警棍,给她使了个眼神,时苏又在那已经疼到蜷缩在地的痘坑小弟腿上踹了一脚,才一脸爽利的闪身走开,临走之前顺便捡起地上已经碎裂的相机,从中拿出了数据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