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神情惊恐，好半天才吞吞吐吐。

“好像……是夫人生前烧掉了。”

陆九渊脑中轰的一声。

全是南晚笙毫无生气的面容。

她这是连死都不愿再和他扯上任何关系！

“不会的！”

慕临渊双眼猩红。

他大步走进房中，疯了似的翻找着。

不一会儿，一个木箱被他从床底拖了出来。

他心底一喜：“我就知道……娘子不会对我这么狠心的。”

说着，他伸手直接打开木箱

里面放着好几条坏掉的肚兜。

他眸光微凝，目光落在最后落在上面绣着的“婉清”二字，身子瞬间僵住。

他一眼便认出这是楚婉清的东西。

可为什么她的东西会在这？

他不敢细想。

指尖却隐隐颤动着。

所以每一次他去见楚婉清，娘子都知道。

却从来不问。

想到那段日子，她努力在他面前扬起的笑容，慕临渊胸口一阵钝痛。

这时，门外响起一道女声。

◇ 第十五章

是南晚笙的贴身丫鬟秀云。

“大人，奴婢知道您在里面，您不必理会奴婢，奴婢说完就走。”

慕临渊没说话。

见里面没人赶她，秀云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您和夫人的感情是我看着走过来的，夫人为您缝衣做饭，您为她洗脚按摩，说实话，这样的感情真的很少见，不然，京城也不会有大么多人羡慕你们之间的感情。”

“许是浸淫官场的时间久了，大人您开始变了。回府时间越来越晚，甚至夜不归宿。”

“夫人是农村女子没错，可她不傻，您回府时身上沾染的香味，莫名其妙送到夫人手中的肚兜……一切都有迹可循。”

慕临渊靠坐在墙角，心口一抽一抽的疼。

如果他没有背叛，如果他早点察觉到异常，她是不是……就不会死。

可是没有如果。

从她知道真相的那一刻，她对他便没了信任。

所以，她选择了隐瞒一切。

她怀孕、她生病，他都不配知道。

与此同时，千斓阁中。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书桌上，南晚笙正坐在书桌后专心致志地练字。

她的字迹清秀飘逸，如同她本人一般优雅从容。

这时，手下推开门走了进来，手中拿着一封信，恭敬地说道：“阁主，您要的消息。”

南晚笙停下手中的笔，抬起头，语气淡淡，“拿来。”

手下将信递给她，然后默默地退了出去。

等到房门关上，南晚笙才缓缓展开信。

她一个字一个字地看过去。

当看到“内阁首辅慕临渊中断与公主的婚礼，发誓为亡妻守节”这几个字时，手中的信微微颤抖了一下。

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惊讶，也有一丝淡淡的怅惘。

她不明白为什么慕临渊要这么做。

他不是爱上了楚婉清吗？如今她特意给两人腾出位置，他却反倒不领情了。

南晚笙放下手中的信封，重新埋头练字。

窗外，雪越下越大，覆盖了道路上的一切痕迹。

就像她决定要抹去记忆中有关慕临渊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