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我好不容易假死脱身,必然是不能再留在梧国境内,我打算前往孟九思的国家榆国,你若是愿意继续跟着我就一同前往,若是不愿意将这些金银财宝收下,留在此地好好过日子。”
小桃一把推开苏扶楹递过来的金银财宝,再次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娘娘去哪儿,奴婢就去哪儿,誓死追随。”
苏扶楹将她拉了起来,语重心长道:
“好了好了,快起来,这里没有娘娘,只有苏扶楹,你可明白?”
“明白的,小姐。”
几人会心一笑,重拾行囊继续赶路。
三人来到梧国和榆国的交界地时,苏扶楹提出在酒楼歇脚。
菜还没上齐,就听到隔壁桌正大声讨论着他们的皇上楚云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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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听说了吗?皇后驾崩以后皇帝居然执意不下葬,若不是群臣日日上书进谏,恐怕皇上就要夜夜抱着一具腐尸安眠了。”
“可不是嘛,我还听说如今皇帝天天醉酒不上朝,唯一做的事情就是给死去的皇后追加各种谥号,现在整个前朝后宫都乱成一锅粥了。”
“岂止呀,听说皇上还性情大变,谁敢靠近就杀谁,只有和皇后长相相似的人才能跟他说上几句话,并且一到晚上皇上就到处寻找皇后的身影,那凄厉的哀嚎方圆百里都听得见,可真是听着伤心闻者流泪啊。”
听着酒楼里众人讨论着楚云澜在她身死后的各种深情,苏扶楹的心中却只觉一阵后怕。
虽然楚云澜并没有依照她在信中所言废后,好在他及时将她的尸体下葬,否则时辰一过她的就会彻底暴露。
她惊魂未定地猛喝了几口汤。
抬头却见孟九思正满脸担忧地看着她。
“看着我干嘛?赶紧吃饱饭赶路。”
她只想快点离开这个伤心之地,更不想再听到有关楚云澜的一切。
纵使他如何伤心绝望,都是迟来的深情,也都是他的报应。
看着苏扶楹翻身上马没有丝毫留恋的样子,孟九思才忍不住松了口气。
他赶紧扬起马鞭追了上去。
三日后,三人终于抵达了榆国的皇宫。
苏扶楹惊讶地发现,自己的寝宫居然是完全按照自己的喜好布置的。
帷幔是她喜欢的青色,屏风上印着她曾经画过的夏日荷花图,就连房间里的熏香都是她常点的檀香。
明眼人都能看出布置者的煞费苦心。
“阿楹,我知你从来不喜拘束,以后你在这里可以自由出入,你不再是什么皇后、女官、亦或是其他,你只需要做你自己。”
孟九思目光灼灼。
苏扶楹原本疲惫不堪的心猛地跳动起来。
她眼眶微热,朱唇轻启,谢字还没说出口就被孟九思打断。
“不要说傻话,做这些我求之不得。”
孟九思的心思昭然若揭,苏扶楹只好仓皇低头躲避。
如今她的心早就千疮百孔,再也无法面对任何炙热的感情。
孟九思却只是笑笑:
“我这人随意惯了你不用在意,好好歇息我明天再来看你。”
第二天孟九思就带着一大堆新鲜玩意儿来找苏扶楹。
有波斯的地毯,楼兰的美酒,龙国的丝绸,再加上孟九思的逗乐,让苏扶楹原本沉闷的心瞬间轻松不少。
第二天孟九思就带着苏扶楹去山顶看日出。
看着沐浴在阳光下喜笑颜开的苏扶楹,他的心也跟着绽放起来。
正当两人兴致勃勃下山时,苏扶楹的马匹却突然被窜出来的兔子惊吓到,开始嘶鸣着狂奔起来。
“阿楹不要怕,抓紧僵绳!”
孟九思着急的呐喊着,几乎立刻扬鞭跟了上去。
不知过了多久,苏扶楹发现马儿的四肢在逐渐下陷。
他们竟闯入了一片沼泽地!
马匹挣扎着嘶鸣,却越陷越深,最后彻底被淤泥吞没。
而苏扶楹的整个身子也被吸进去了一半,她的指甲深深扣进泥里,试图延缓吞噬,却终究只是徒劳。
就在她觉得自己要葬身于此时,一股大力死死拽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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