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澜怒不可遏地冲到殿门口大声咆哮:
“来人!给朕来人!去喊太医过来!”
在等待的过程中,楚云澜瘫坐在椅子上,几乎不敢再看一眼沉睡的苏扶楹。
可眼前却猛然浮现苏扶楹一次又一次将他从鬼门关拉回来的场面。
她替他挡箭,给他吸毒,为他搏击野兽,无数次为他豁出性命,娇嫩的身躯上更是落下无数道难以愈合的疤痕。
那时他是怎么说的?
他不止一次地对天发誓。
“我楚云澜会疼爱守护苏扶楹一辈子,不会让她为我流一滴泪。”
可他不仅没有保护好自己心爱的女人,连她什么时候死的都不知道。
他闭上双眼,却难掩眸中痛色。
这些年苏扶楹的默默陪伴让他早就习以为常,却在猛然失去她时才顿觉剜心刻骨。
很快太医风尘仆仆地赶了过来。
他哆哆嗦嗦地替苏扶楹把了脉,随即磕头如捣蒜:
“陛下请节哀,娘娘她箭毒发作,薨了。”
再次听到太医的判刑,楚云澜的心仿佛被大卸八块,痛不欲生。
他一把拎起太医,咆哮出声:
“你不是说三天内就可以研制出解药吗?为什么还会这样!”
太医吓得冷汗直流,战战兢兢跪回复道:
“陛下是您说最近公孙姑娘身体不适,下旨让整个太医院停下手中一切事物随侍左右,故臣等根本没有时机去研制解药......”
楚云澜神色一僵。
他的确下过这样一道谕旨,只因那时他眼里只有难受不已的公孙凌音,几乎已经忘了自己的皇后还在榻上等着解药。
当时太医还特意提醒他苏扶楹状况不佳,急需解药。
他当时在做什么?
他急着给公孙凌音题诗作画,让太医不要拿这种小事来烦她,否则就地处决。
自责和悔恨像潮水一样将他淹没,楚云澜喉间发涩。
“陛下还有一事禀报,关于公孙姑娘和皇后娘娘的箭毒,通过臣的反复查验,公孙姑娘的伤口并没有毒素,反倒是皇后娘娘中毒颇深......”
此话一出,犹如平地起惊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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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说,公孙凌音并没有中毒?”
楚云澜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愤怒。
“经过臣反复确认,确实如此。”
如果中毒之事是公孙凌音装得,那还有多少事情是他不知道的?
楚云澜心中像是燃起了熊熊烈火。
“查!去给朕查清公孙凌音入宫以来的所作所为!”
天子发怒,安敢怠慢,很快太监总管便将查到的一切向楚云澜汇报。
“启禀陛下,臣等已查明一切。”
“娘娘烫伤那次是公孙姑娘挑衅娘娘在先给娘娘泼热茶在后,校场射箭那次也是公孙姑娘故意先拿箭射娘娘,若不是娘娘反应及时,后果不堪设想,至于取心头血,也是公孙姑娘买通了巫医,事实上她根本没有什么心绞痛。”
“至于秋猎事件,正如太医所说,此事是公孙姑娘一手策划,她不仅收买了护军统领,还设计让娘娘中毒箭,自己却根本没中毒。”
种种事实摆在眼前,楚云澜额头青筋暴起。
他面色阴沉,声线因压抑泛哑。
“给我把公孙凌音带过来。”
而寝殿里的公孙凌音正悠闲地躺在榻上吃着吃着核桃仁。
一旁的侍女剥核桃剥得浑身是汗满手是血,她却恍若未觉。
侍女因为剧痛难忍而弄掉了一个核桃。
公孙凌音便将整盘核桃扔在侍女脸上,满脸狠厉。
“这点小事都干不好,来啊,给我把她的手剁了喂狗。”
纵使内心怨声载道,其他宫人们仍旧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毕竟公孙凌音可是皇帝心尖尖上的人,谁敢得罪?
直到吴公公打断了殿内的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