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走过来,不耐烦地驱赶他。

“你干什么!信不信我告你擅闯民宅啊,你再不走我就报警了......”

傅云城脸色阴沉,随手从包里掏出一张空白支票丢给男人,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不会的,浣清怎么可能会离开我......”

一辆黑色的迈凯轮在夜晚的高速公路上奔驰,傅云城不断默念,却依旧压不下心底的恐慌。

白家到傅家,接近三个小时的路程,傅云城硬是在一个小时内赶到。

然而夜幕降临,整个城市华灯初上,傅家别墅却黑漆漆的一片,没有一点光亮。

11

有那么一瞬,傅云城甚至以为是自己出了幻觉。

他边喊着白浣清的名字,边推门进去。

“浣清,你在哪?”

别墅里空荡荡的,十分冷清,傅云城甚至能听到自己的回声。

傅云城打开灯,只看见了空荡了许多的客厅。

茶几上还放着他离开前没吃完的甜品,花瓶里的鲜花已经枯萎,落叶掉在了桌上。

显然家里已经很久没人回来住了。

但是跟白浣清有关的一切都不见了。

她的玩偶,她的照片,她常阅读的书。

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

傅云城淡漠的眼底迅速泛起了一丝惊慌失措,他快速跑进卧室,一推开门,就闻到了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味道。

房间干净的吓人,像是没人住过一样,衣柜和梳妆柜里空荡荡的,被子和枕头被整整齐齐的叠放在床上。

他猛然拉开梳妆柜,里面只有零碎的东西,却没有白浣清的证件。

傅云城双眼因为充血变得通红,失去挚爱的恐惧和慌乱扼住了他的咽喉。

“浣清,别开玩笑了,快点出来,你知道我离不开你,不要吓我。”

“我给你送的东西你不喜欢吗,我给你换,我带你亲自去挑。”

“我跟成霜之间真的没有什么,你为什么不信我?”

可不管他说了多少句,回应他的只有无尽的黑暗和沉默。

傅云城不死心,又把整栋别墅找了一遍,都没有发现白浣清的身影。

白浣清离开之前,甚至还把庭院里象征他们爱情的梧桐树全部砍掉了。

只剩下光秃秃的树墩,在月光下显得可怜至极。

因为顾成霜的事情,白浣清真的走了!

傅云城一下子瘫坐在床上,心脏像是被撕裂了。

明明之前他惹了她无数次,她都没有做的这么决绝。

只要他一抱她,给她买一束花,她就会消气,然后扑进他的怀里撒娇。

“这次就原谅你了,谁让你之前对我最好了。”

为了彻底清理干净自己在这栋别墅里留下的痕迹,白浣清甚至用消毒水消毒了一遍,盖住了独属于她的味道。

“浣清,你好狠的心......”

眼泪顺着脸颊滑落,泪水打湿了傅云城身下的被褥。

这是他长这么大,第二次哭。

第一次是为了顾成霜的离开,第二次是为了白浣清的离开。

呜咽声最终冲破了喉咙宣泄出来,带着瘆人和破碎的感觉,在房间里不断回荡。

他把头埋进被子里,闭上眼睛,忍不住贪婪地嗅闻着被子里独属于白浣清的味道。

太淡了,好似她的人一样,随时会消失。

他的脑海里不断浮现出跟白浣清有关的回忆。

她蜷缩在自己怀里睡觉的样子,她围着小熊围裙为他做甜品的样子,她轻轻靠在他的肩膀上,陪他一起看电视的样子。

还有无数个他们在这张床上相拥而眠的画面,她的腰肢那么柔软,声音那么温柔,身体那么暖和,不知不觉中,他原来早就习惯了有她在身边。

傅云城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他下意识伸手去抱,却只摸到了冷冰冰的被子。

那种空落落的感觉让他心头一紧,仿佛有什么东西被硬生生从心脏剥离了。

傅云城一直睁着眼睛直到天亮。

律所一开门,他就马不停蹄地赶了回去。

“叫宋秘书进来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