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外，夜风凛冽，吹得她眼眶发酸。

……

三日后，战鼓再次擂响。

西夏集结了最后的主力，黑压压的大军如同乌云压境，誓要决一死战。

出征前，萧禹志从侍卫手中接过一个锦盒，里面赫然躺着两把短刀。

萧禹志将盒子递向她，目光深沉而复杂：“物归原主。这次……别再轻易丢下了。”

冷静慧看着那两把承载了太多过往与纠葛的刀，心头一颤。

她抬眸对上他深邃的眼，那里面没有了帝王的威压，只有一种近乎恳切的真诚。

她沉默片刻，终是伸出手，接过了那沉甸甸的锦盒。

指尖拂过冰冷的刀鞘，心中情绪翻涌，难以名状。

“走吧。”

萧禹志深深看了她一眼，转过身，披风猎猎作响，大步走向点将台。

战场上，黄沙蔽日，杀声震天。

大华军队势如破竹，将西夏大军杀得节节败退，尸横遍野。

胜利在望，将士们开始清扫负隅顽抗的残敌。

就在这稍显松懈的时刻，一名装死的西夏士兵突然暴起，手中强弩对准了正背对着他查验战果的萧禹志，淬毒的箭矢带着尖啸疾射而出！

“陛下小心！”冷静慧瞳孔骤缩，几乎是本能地，如同前世无数次那样，飞身扑向萧禹志。

“噗嗤”毒箭狠狠射入萧禹志后背。

冷静慧怔住了。

此刻，她正被萧禹志严严实实护在怀里，没有伤到半分。

萧禹志发出一声闷哼，抱住冷静慧的手臂却收得更紧。

“不”

冷静慧身体一震，看着鲜血迅速染红他背后的铠甲，她眼中杀意暴涨，反手掷出短刀。

刀刃精准没入了那名偷袭士兵的咽喉。

她慌忙扶住萧禹志踉跄的身体，声音带着哭腔：“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萧禹志脸色迅速苍白，却努力扯出一个笑容：

“以前总是你保护朕、替朕受伤……这一次，换朕来保护你……”

冷静慧的眼泪瞬间夺眶而出，紧紧搂住他下滑的身体。

太医和侍卫们惊慌失措地冲了过来。

“快！快送陛下回营帐！”

营帐内，气氛凝重。

太医剪开萧禹志的衣甲，查看伤口后，脸色更加难看：

“陛下，箭尖离心脉太近，稍有不慎，恐……”

萧禹志虚弱地开口：“不必有顾虑，尽管放手施为……朕恕你无罪。”

太医抹了把汗，重重磕头：“老臣定当竭尽全力！”

萧禹志艰难地转过头，目光急切寻找着什么：

“让冷静慧过来，朕想再跟她说句话。”

冷静慧从帐外走进，握住他冰冷的手，心口抽疼：“……我在这里。”

萧禹志涣散的目光努力聚焦在她脸上，用尽最后的力气说：

“冷静慧，若朕这次九死一生活下来，你能不能……给我们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

第25章

冷静慧看着他眼中炽热的期盼，所有的心防、怨恨、犹豫，在生死面前都显得那么微不足道。

她只迟疑了半瞬，便用力点头，泪水蓄满眼眶：

“我答应你！但你也要答应我，一定要活下来！”

“否则，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闻言，萧禹志苍白的脸上缓缓绽开一个满足的笑容，仿佛得到了世间最珍贵的承诺：

“好，朕一定会……活下来。”

他看向太医，点了点头。

太医深吸一口气，眼神一厉，双手握住箭杆，猛地用力。

“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