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把她找出来,一定要好好“教育”她一顿,让她彻底断了这些不该有的念头!

推开家门,预料中夏安歌可能迎上来的身影并没有出现。

屋子里异常安静,甚至……有些过分的整洁和冷清。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灰尘味,而不是以往总是萦绕的、她煲汤的温暖香气,或是她身上那股极淡的、皂角的清新味道。

霍远峥的脚步顿在了玄关。

他锐利的目光扫过客厅

沙发上她常盖的那条浅色毛毯不见了;茶几上她爱看的那几本杂志消失了;窗台上那几盆她精心照料、偶尔会对他笑着说“你看它们长得多好”的绿植,也只剩下了空荡荡的花盆……

心口猛地一缩!

一种不祥的预感瞬间攫住了他!

他猛地扔下文件袋,几步冲进卧室

第十一章

衣柜大开着他常穿的那一侧依旧整齐挂满,而属于夏安歌的那一半,空空如也!只剩下几个孤零零的衣架!

梳妆台上,所有她的瓶瓶罐罐消失得一干二净,光洁的台面反射着冰冷的光。

他的呼吸骤然急促起来,又冲进洗手间

他的牙缸牙刷孤零零地立在盥洗台上,旁边那个印着小碎花的、属于她的杯子,不见了!镜子上方挂着的、她常用的那条淡粉色毛巾,也消失了!

整个家里,所有属于夏安歌的痕迹,都被抹得干干净净!仿佛她从未在这里生活过!

霍远峥彻底愣住了,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紧!

他难以置信地一个个房间找过去,书房、客房、甚至阳台……都没有!哪里都没有那个熟悉的身影!

最终,他的目光定格在客厅的餐桌上。

那里,安静地放着一串熟悉的钥匙

家门的钥匙。钥匙旁边,压着一张小小的纸条。

他几乎是屏住呼吸,一步步走过去,拿起那张纸条。

上面只有简短的三个字,字迹是他熟悉的清秀,却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平静和决绝,仿佛用尽了所有力气写下:

【我走了。】

“轰!”

霍远峥的脑子像是被重锤狠狠击中!嗡嗡作响!

走了?

她真的走了?!

不是闹脾气,不是欲擒故纵……

她是真的……离开了?!

那个他无比笃定、认为永远离不开他的女人,那个无论他如何冷漠、如何忽视、甚至如何伤害,都会自己默默流泪再自己哄好自己,然后继续留在他身边的女人……竟然真的走了?!

拿着这张轻飘飘的纸条,看着空荡荡了一半的家,霍远峥第一次清晰地感觉到,某种他早已习以为常、甚至不屑一顾的东西,正在从他生命里彻底抽离。

他那坚不可摧的、对她离不开自己的笃定心态,在这一刻,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实质性的剧烈冲击!裂开了一道深深的缝隙!

空寂冰冷的家里,霍远峥像一尊雕塑般站在原地,手里紧紧攥着那张写着“我走了”的纸条,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一旁的郑婉清看着他阴沉的脸色和空荡的房间,心中窃喜,脸上却努力做出担忧的表情:“远峥……安歌她……她怎么这么任性……说走就走……这……这可怎么办啊……”

她的声音娇柔,带着刻意的安抚:“你别太担心了,她可能就是一时想不开,出去散散心,气消了肯定就自己回来了。以前不也这样吗?”

以前……

霍远峥猛地回神。

是啊,以前她也闹过脾气,最严重的一次甚至收拾行李回了娘家,但没过两天,就会自己找台阶下,或者被他母亲劝回来。

对,她一定是故技重施。只是这次做得更绝一点,想让他更着急罢了。

他压下心头那丝陌生而躁动的不安,强行恢复了惯有的冷峻和掌控感。

他拿出电话,直接拨给了自己的心腹警卫员,声音冷硬,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立刻去查!夏安歌去哪了!买了去哪里的车票?立刻把她给我带回来!”

他倒要看看,她能跑到哪里去!没有他的允许,她哪儿也去不了!

第十二章

吩咐完,他烦躁地松了松领口,试图将心里那点不适归结于夏安歌给他带来的麻烦和不可理喻。

然而,生活上的不便,却开始一点点显现,无声地侵蚀着他强装的镇定。

第二天清晨,没有熟悉的、温热的早餐香气唤醒他。

厨房冷锅冷灶,冰箱里空空如也。他习惯了起床就能吃到她精心准备的、养胃的小米粥或汤面,如今只能空腹喝一杯冷牛奶,胃里隐隐不适。

出门前,他习惯性地去拿熨烫得笔挺的军装,却发现昨天换下来的那件还皱巴巴地搭在椅背上。

他蹙眉,试图自己动手熨烫,却笨拙地将熨斗温度调得过高,在领口留下了一道难看的焦痕。他盯着那痕迹,脸色难看地换了一件旧军装,心情更加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