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1 / 1)

“那就等明早再问。”他已等不及而捉住她的手。

“我想起来了!”苦恼思索后她表情一亮,兴奋的问道,“今晚之后,我是唤你夫君呢,还是继续喊岛……唔……”

寒玉细凝肤,清歌一曲倒金壶。冶叶倡条遍相识,净如,豆蔻花梢二月初。年少即须臾,芳时偷得醉工夫。罗帐细垂银烛背,欢娱,豁得平生俊气无。

红烛燃尽一夜。

“师娘还没下楼呢。”从试剑亭习完早功的几人回到湖边时,仍安安静静的不闻人语响,往楼上望去,竹窗紧闭。

“都怪玄风师哥!让师娘昨晚饮了那么多酒,肯定要宿醉了。”

陆乘风扯了扯曲灵风的袖子,无不担忧的说:“大师哥,我们要不给师娘煮完醒酒汤赔罪吧?想来的确做的太过分了。”

傻孩子们,你们要是昨晚真把咱师娘灌醉了,师父能放过咱哥几个吗?曲灵风没敢说话,更不敢解释。明明今早练功时的师父本尊可是从未见过的春风满面……

直到午时,众人才见冯蘅懒懒的出现,直接去了书房,梅超风为她煮了碗甜汤,午饭时便就这么独自过了,弟子们依旧茫然。

更令人纳闷的是晚饭时间,好不容易齐聚用餐,师父看向师娘旖旎的视线众人只得装作没看到,还未来得及开口关切几句,却听见她放下碗筷,表示自己今晚回雪堂住。

弟子们:……?

新婚第一天就要分房住了?

他们面面相觑,大气都不敢出,小心翼翼瞥向同样闻声呆住的黄药师,而后者分明也有些尴尬。

“阿蘅……”

她涨红着一张脸,不知是气的还是怎的,头也不回的跑回了雪堂。

见她不在,黄药师冷起脸来没有感情的命令道:“超风,你今晚去后山。”

“是,师父。”

气压瞬间低沉下来,甚至没有一个人敢抬头。

这是怎么了?好不容易等到这两人成亲,第一天就闹起别扭来了?男女之间的事未免也太难懂了……

盛满热水的浴桶,水汽氤氲,精神舒缓了下来,冯蘅靠在桶边舒服的喟叹一声,身体的疲乏酸痛于此刻终于得以消解大半。

可在瞧见身体各处的青紫时,仍不住又羞又恼,恨自己方才拔他辛苦培育的几株珍贵花草泡澡拔少了!唉,还是雪堂好,她要好好在这里休息几日,不管其他。

趴在浴桶边上,被热水浸润着身体的每一寸肌肤,她舒服的都快睡着了……

忽而一阵冷风刮过,冷热交替下,刺激的她裸露的手臂肌肤下意识的战栗,瞬间清醒了过来,隔着朦胧的屏风望去,发现窗户竟然是开的。

不知道是自己一开始忘了关,还是方才被风吹开的。

但冯蘅别无选择,叹着气裹着浴巾从舒服的要命的热水中爬出来,挪去窗边重新关好窗。

手才刚搭上窗扇,自己已被人猝不及防的从身后紧紧搂住。

第54章 反正你就是借成亲之名欺负我,休想抵赖

她的惊呼已溢至口边, 又被咽了回去,身后贴上来的宽阔结实的胸膛和绕在腰间的手掌,以及喷洒在脸侧的温热的鼻息, 实在太过熟悉。

“岛,岛主大人!”

“新婚第一天,就要把我一个人晾在一边么?”

他再侵压了几分,她上半身的重心已完全抵在了窗户之上, 站立不由己, 欲哭无泪:“可……我累了。”

“阿蘅……”带着浓郁蛊惑之色的他的低沉嗓音, 渐渐灼而烫,更烫的是他扶在她腰侧的手掌,“我们是夫妻。”

如同一根弦系在了两人心间,撩拨的共鸣发颤。

她下意识想逃, 但逃不掉, 不但无处可逃, 身子反而闻声愈发软了下来, 两人的身体紧紧贴在一起, 他呼出的热气钻进肌肤深入骨血之中,叫她脑子里也不禁又热又晕。

香雾云鬟湿, 清辉玉臂寒。

柔柔的月光洒落, 她在感受着耳边濡湿的亲吻时, 于迷迷糊糊间忽而想到:哪怕沉郁如杜甫,在思念妻子时原来也会写出如此香艳的诗句。

夜深, 愈静, 偶有蝉鸣, 云悄悄遮住了半边月,世间的所有颜色只剩下了黯淡, 于这黯淡之中悄然发生着一些什么,无人知晓。

天光尽透,又是一日,有山有水堪吟处,无雨无风见景时。

徒弟们担心的事情没有发生,经过一夜,夫妇俩和好如初,不仅如此,梅超风还悄悄注意到雪堂窗边露出的一角,在化妆台旁,丈夫正温柔的给妻子细致描眉。

只是用午饭时,单纯的冯默风多嘴关心问了一句:“师娘你嗓子怎么哑了?昨夜受凉了吗?”引起餐桌一片尴尬的寂静,一个当事人脸红透了,瞪了一眼另一个当事人,而后

“你们几个吃完饭就去清音洞加练玉箫剑法第五式,没有一百遍不准回来!灵风你监督他们。”

“啊?师父,这剑式练五十遍都到天黑了……”武眠风胆大问了一句,话音刚落就收到来自各师兄师姐的提醒的眼神。

可来不及了。

黄药师眼神更冷:“那就两百遍,没练完,不能吃饭,不准睡觉。”

“是,师父。”懂事的人已经乖乖低头了。

眼不见为净,碍眼的人统统赶跑。

湖边安静更胜往昔,一进书房手还未碰到桌上的书,黄药师就见冯蘅气汹汹的闯进来,将自己压在竹藤椅上质问。

“你欺负我!”

黄药师无辜道:“我何曾欺负你了?”

连徒弟们都看出来了,他竟然不认?她当即就想一一指出身上各处的他留下的“罪证”,却又见他的目光也随之在自己身上游移,别有深思,她又急又羞,连忙手固定住他的脸,不让他乱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