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1 / 1)

见她不依不挠的问道,欧阳锋眸中闪过一丝狠色,可当时岛上所见瑟缩之人此刻却无惧无畏的与自己对峙,令他不禁用余光注意到站位始终在她前方的黄药师。

奇怪,若记忆不曾有误,在桃花岛时,这小子不是惹得他很是生气吗?怎么如今变成女人后,却被如此珍视保护着?

“此乃老夫之事,不劳叶姑娘关心。”

“噢,”她无所谓的笑笑,“我看欧阳庄主与贵侄儿这一副落汤鸡的凄惨模样,还以为也同我一样,曾落入水中,说不定还流落某孤岛上艰难求生呢,毕竟东海之上小岛众多,发生任何奇遇都不足为奇。”

意有所指,欧阳锋叔侄俩脸色一变,想起了明霞岛他们二人欺辱奴役黄蓉三人的日子,后背一冷,纷纷小心翼翼的瞥向黄药师,见他面色冷静无一丝波动,这才松了口气。

“叶姑娘可真是会异想天开,天底下哪有这么多奇遇之事,若说有,”他顿了顿,语含深意的望向黄药师,“当时叶姑娘与七兄所乘的花船行至半夜却突然碎开,勉强能算是稀奇事一件吧。”

花船是黄药师的,而她是洪七公带来的人,他这话分明是想让她将洪七公坠海的仇记在黄药师身上,玩离间计呢。

“此事也算不上奇怪,只能怪我们当日乘船贪玩大意,没拦住周伯通与七公于船上比武切磋,不小心打碎了船体,说来,还未向黄岛主致歉,毁了如此珍贵的船。”

冯蘅装模作样的向身边的黄药师抱拳鞠了一躬,却还念着那艘船,偷偷的瞪了他一眼。

黄药师尴尬的摸了摸鼻梁,碍于众人视线,也只能做做样子,伸出一只手扶起她的手臂,柔声道:“叶姑娘不必如此,是我疏于检查,才令姑娘和七兄蒙难。”

他以为他已作了生疏的模样,但在其他人看来,江湖中最目中无人脾气最为古怪的东邪怎么可能会对一个无名小卒如此温柔的说话?分明有蹊跷,更何况他自然的搂着她的腰上船时的亲昵场景还历历在目着呢。

欧阳锋眼一眯,倒不是真关心这两人有什么情感进展,而是怕作为洪七公一方的她已与黄药师结成某种同盟。五绝之间彼此独立,互不干扰,这便是天下势力的牵制,可一旦两方结盟,对于想要真正称霸江湖的人来说可不是个好消息。

一计不成,又生一计。

“药兄以亡妻之名婉拒了兄弟所赠的美女,我自道是夫妻情深,却没想到是药兄早已觅得新欢,只是不爱美色罢了。”

说当时痴念亡妻只是伪词,又强调了“美色”二字嘲讽他眼光有问题,竟看得上一个长得像男人的“丑女”。

冯蘅心里偷笑,并不在意,这攻击力也太弱了些!

可黄药师就没这么好心态了,脸色一沉,周遭气压瞬间低了下去。

看样子他快忍不下去了,她赶紧拉扯了一下他的衣袖,小心提醒,此刻还不能翻脸。

她则微微一笑,上前两步,站到了他的身前。

“欧阳庄主此话差矣,且不说我是因落水被黄岛主所救而心生感激,又因彼此寻人目标一致才一起出海,坦坦荡荡,无一事不可对人言。退一万步讲,即使小女子的确爱慕黄岛主又有何不可?只是容色非姝而已,又不是什么世所难容的不伦之事,外人何必管的如此之宽?”

“你!!”

她这轻飘飘的一段话偏偏将重音放在“不伦”二字上,惹得欧阳锋倏地暴怒,瞪着她目眦欲裂,怒火想要把她燃烧殆尽似的。

在她身后的黄药师低下头去,紧抿着唇才没让自己当场笑出声来。

论起嘴皮子功力,他的妻子就没输过谁,竟然妄图在这上面占便宜?可真是不自量力。

第96章 你看看,是谁来了?

过了嘴瘾便罢了, 要真是惹毛了老毒物,今日还不好收场。

“小女子懵懂无知,口无遮拦, 若无心说了什么令欧阳庄主不快之语,想来大人有大量,庄主定不会与我计较。”

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但冯蘅这故作低姿态但实际猖狂的模样, 让欧阳锋怒火更甚, 就在他亟待发作之际, 黄药师拉过她的手腕,对他说淡淡道:“锋兄,我与叶姑娘急着寻人,不便再打扰, 这就告辞了。”

声音不大, 语气也还客气, 但挑完事就跑, 偏偏在场无人能拿他怎样, 任去来之。

欧阳锋碍于东邪之名,隐忍不发, 但其他人被忽视至今, 早已积攒着不满与怒火, 各自都想要报复回去。

偏属这个生活在域外不知东邪名头的灵智上人无知者无畏,对着就欲下船的两人大声喊道:“你们找的可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么?”

黄药师一听, 先是朝冯蘅看去, 见她对自己眨了眨眼, 示意继续演下去,这才转身, 换上一副又急又喜的表情:“正是,大师可曾见过小女?”

“见是见过的,不过人已经死了。”

“什么?”

“那小姑娘是否身着白裙,头戴金饰,模样倒是标致可爱,三日前我们在大海上见过她的浮尸!”

灵智上人随口胡诌一句,又见黄药师听的脸色一白,情绪沉寂,不禁自鸣得意起来。

不久前他们才在船上与黄蓉洪七公四人打过交道,对她穿衣打扮印象极深,所言自然是分毫不差。其他几人也为着能戏耍自视甚高的黄药师而幸灾乐祸。

冯蘅心里冷笑,表面上却也装作一副胆颤惊惧的模样:“蓉儿溺亡了?此话当真?”

灵智上人抬起下巴,得意道:“自然是真的。”

“大师可曾亲眼见过浮尸样貌?确定是黄岛主爱女?”

“虽未下水近看,但衣着若是不错,自然也就不会认错了。”

她拱手问向其他几人,除了欧阳锋外,均得到点头应答,于是再次开了口。

“那请问大师,她身上可有何伤痕?”

灵智上人见识过她的话里有话,心里盘算着她是不是在这里下了套,冤枉是他们在打斗冲突中杀了这小女孩,当即决定撇清关系:“不曾,尸身完整,应是不幸溺死的。”

沉默不语的黄药师在他语毕的那瞬间一挥青色长袖,凭空涌动的真气将他卷起,一声惨叫呼出一半,整个人就被扔出了船外,直直坠入海中。

“黄岛主!这是何故?”

黄药师目光如炬,冷眼扫视过去,冷冽寒光让几人俱是浑身一凛,不寒而栗。

“且不说小女自幼在海边长大,海中凫水如在陆地行走,如何能溺亡?再者,你们几人还未下水查看,便得出她已死去的结论,若小女当时尚有一口气在,你们便是杀人凶手!若我查明小女确已离世,即使追去天涯海角我也定要索取你们几人狗命!若还好好活着……你们谎报消息,我也绝不轻饶!”

左右都是要找理由折磨他们一番。

“这……蛮不讲理!”侯通海大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