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什么...”鬼卒缩了缩脖子，“就是听说姜仙子跟着紫云星君回天庭后，被抽了仙骨，被关在星君的府邸水牢里呢。那水牢引的可是忘川河的水，要多刺骨就有多刺骨，诶！诶！紫苏仙子！”

紫苏转身，挥了挥手打断他：“这些事，不必说与我听。”

这些消息像一阵无关紧要的风，从她耳边掠过，却再也不能在她心中掀起波澜。

江南水乡，细雨如烟。

紫苏撑着一把油纸伞，漫步在青石板铺就的小巷中。

在新阎王上任前，她得空来人间逛逛。

“姑娘，要尝尝刚出锅的桂花糕吗？”

路边小贩热情招呼。

紫苏停下脚步，买了一块。

香甜软糯的滋味在舌尖化开，她忽然想起，上一次吃人间食物，还是墨渊生辰时她偷偷学做的糕点。

她边吃边漫无目的的闲逛，突然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不远处。

玄色长袍换成了人间常见的墨蓝衣衫，但那张脸，紫苏绝不会认错。

墨渊。

他也看到了她。

紫苏面目表情的和他擦肩而过。

“紫苏！”

墨渊却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等等！”

紫苏低头看了看他的手，又抬眼看他，目光冷如冰霜。

墨渊这才惊觉失礼，慌忙松开，却仍挡在她面前。

“你...怎么会来人界？”

他声音发紧。

“游玩。”

紫苏简短回答，绕过他就要离开。

墨渊再次拦住她：“紫苏，我们谈谈...就一会儿...”

雨越下越大，桥上行人渐稀。

紫苏看了看天色，终于开口：“说吧。”

他们走到桥下凉亭避雨。

墨渊手忙脚乱地掏出手帕想替她擦脸，却被紫苏侧头避开。

墨渊的手僵在半空。

紫苏望着亭外雨帘，不发一语。

“我知道我错了...”墨渊声音哽咽，“这百年来，我每天都在后悔...如果当初...”

“墨渊。”

紫苏打断他，“你想说什么？”

墨渊深吸一口气：“我们...能不能重新开始？没有契约，没有报恩，就只是...你和我...”

紫苏终于转头看他，眼中闪过一丝怜悯：“你知道我喜欢什么颜色吗？”

墨渊一愣。

“我最讨厌吃什么？”

“我的生辰是哪一日？”

墨渊张口结舌，这些问题他一个都答不上来。

一千年的朝夕相处，他竟从未真正了解过她。

“你看，”紫苏轻声道，“你口中的爱，连这些最基本的东西都包含不了。”

雨声渐歇，紫苏走出凉亭。

墨渊追上来，“我可以学...给我一次机会...”

紫苏驻足，却没回头。

“墨渊，你怀念的不是我，而是那个以你为中心、为你付出一切的紫苏。可惜，那个人从来就不存在。”

她抬步欲走，墨渊却在身后喊道：“那姜月瑶呢？如果没有她，我们会不会...”

紫苏终于回头，眼中是墨渊从未见过的清明。

“问题从来不在姜月瑶，而在于你一个连自己心意都看不清的人，凭什么要求别人等你醒悟？”

“你从未爱过我，为什么还要苛求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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