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的词却如同一把最锋利的宝剑，彻底斩断了墨渊最后的希望。

他瘫坐在地，看着紫苏在青儿陪同下走向殿门，后土分身如影随形地护卫着她。

就在紫苏即将踏出殿门时，墨渊用尽最后的力气喊道：“你要怎样才能原谅我？”

紫苏终于回头，眼中是墨渊从未见过的清明与释然。

“不必原谅。因果已了，你我两清。”

她轻轻抚摸腰间的后土玉佩，“从今往后，愿为陌路。”

紫苏暂居阎罗殿偏院的这些日子，院门前总是不太平静。

“紫苏仙子，世子殿下又送东西来了。”

侍女捧着玉盘进来，盘中一壶琼浆玉液正散发着幽幽香气。

紫苏头也不抬，继续批阅文书：“老规矩，分给当值的鬼差吧。”

20

侍女欲言又止：“可这是瑶池仙酿...听说是太子亲自去西王母那里求来的...”

笔尖微微一顿，紫苏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五百年前她曾无意中提起想尝尝瑶池仙酿，墨渊当时只是淡淡说了句“麻烦”。如今倒是不嫌麻烦了。

“我不喜饮酒，你们拿去便是。”

紫苏继续低头书写。

这样的场景几乎每日都在上演。

墨渊似乎铁了心要挽回什么，今日送仙果，明日赠灵器，甚至有一次还送来一株千年灵芝。

可惜这些礼物连紫苏的院门都进不了，全被她转赠给了阎王殿的侍从们。

“仙子，世子殿下在院外求见。”

这日清晨，侍女又来通报。

紫苏正在系腰间玉佩，闻言淡道：“告诉他，我要去巡视孽镜台，没空。”

她整理好衣冠从侧门离开，远远望见墨渊一身华服站在正门外。

她没有理会，转身离开。

孽镜台前，紫苏仔细检查着镜面封印。

忽然镜中映出一道熟悉的身影。

墨渊不知何时跟了过来，正站在台阶下望着她。

“这里阴气重，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紫苏头也不回地说。

墨渊却像是得了许可般快步上前：“我陪你一起巡视。以前这些封印都是我教你的，记得吗？”

紫苏终于转身，眼中一片冰冷。

“世子殿下记性不好。这些封印是我自己翻阅古籍学会的，你当时正陪姜月瑶游历蓬莱。”

墨渊脸色一白，随即又强笑道：“那...那我们去看看忘川河？你以前最喜欢河边的曼珠沙华...”

“不喜欢。”紫苏打断他，“我只是为了检查花丛下的封印，不得不每日去那里。”

每一句回应都像刀子般戳在墨渊心上。

但墨渊还是执意的站着不动。

“让开。”

紫苏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

墨渊不但没让，反而上前一步抓住她的手腕：“紫苏，我们好好谈谈...我知道你恨我，但一千年年的感情...”

“放手！”

紫苏猛地抽回手，墨渊被一股突如其来的金光弹开，重重撞在廊柱上。

后土玉佩又一次护主。

“墨渊。”

紫苏直呼其名，声音冷得像忘川河底的寒冰。

“你口口声声说爱我，可你了解我吗？”

她一步步逼近跌坐在地的墨渊。

“你知道我爱吃什么？喜欢什么颜色？害怕什么东西？”

墨渊张了张嘴，却答不上来。

“墨渊，既然你也不曾爱过我，又何必这样呢？我们既已和离，那就桥归桥，路归路。”

“不是的！我…我已经习惯了你在我的身边，你离开后，我才发现这种习惯就是喜欢。姜月瑶对我来说只是年少时的惊鸿一瞥，如今她也不在了，你为什么不能回到从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