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神震荡地捧着头,嘶鸣:“不,浅浅!”

身形一个踉跄,撞翻了旁边的香杯塔。

整个婚礼瞬间乱作一团。

9

一众宾客退场的时候就跟看笑话一样。

急诊室的廊道上,关以贤焦躁地来回走动。

就在这时,助理给他打来电话。

“关总,已经查清楚了,当年捐赠骨髓的人确实是夏浅,至于夏婉儿应该是冒认。”

闻言,心头激荡下,关以贤后背重重地撞在了墙面上。

“关总,您还好吗?”

关以贤满脸皆是溃败无措:“你继续说......”

“还有夏浅确实流掉了一个孩子,当时她一人在医院无人照顾。”

听清一切真相的关以贤崩溃地下滑着身子瘫坐在地。

这些年他错把夏婉儿当做了救母恩人,对她倾注了一切的感情。

她每次在向他哭诉说她身份低微,这些年受尽了欺凌,尤其是夏浅对她刻薄恶毒。

所以为了夏婉儿,他自愿当诱饵诱夏浅入局。

对她各种虚情假意,让她沦陷他编织的情网。

很明显他很成功,夏浅爱他爱得很深。

可现在告诉他,这一切都是错的,是他肆意在伤害救母恩人,错把夏婉儿当白月光。

反被她利用成了报复,伤害夏浅,最狠毒的一把刀。

是他一刀刀亲手扎向了夏浅,伤害了她,还令她失去了他们的骨肉。

他实在是罪无可恕!

痛恨的想到此,他重重地砸向了地面。

一拳又一拳,试图遏制心口被撕碎的疼。

他自虐的动静声,令那头的助理很担忧:“关总,您还好吗?”

只这一声,令关以贤稍稍回神过来:“去帮我找浅浅,一定要把浅浅找回来。”

“就算她要以命还命,我也认了,只要她肯原谅我。”

关以贤突然回忆起第一次见到夏浅的模样,那天她穿着一条白色的连衣裙,清纯宛若仙子,连着院中盛开的花都黯然失色。

可她看着他的眼神却满是忧虑:“听说你是我爸的好友,那我想问问你,我爸在外有了人,他还会回到我和我妈身边吗?”

看着她,他心里升起了一丝怜惜,鬼使神差地点头:“会的。”

她水眸中跃起了一抹亮光:“那你会帮我劝说我爸爸吗?我实在没办法了。”

事后她那抹倩影一直久久留在他的心底,原本他和夏父之间除了生意从不谈其它,想起她的拜托,他竟主动劝说其回归家庭。

可当他母亲病危,找遍了全国也没有合适的骨髓匹配,这个时候出现了一个无私的志愿者,拯救了母亲性命。

他就发过誓,一定会报答对方,不管对方需要什么。

直到夏婉儿站在他面前,说她是当年的捐赠者,还说喜欢他,今生最大的心愿就是嫁给他。

他有感于她的善良,铭记恩情,为了她不惜对夏浅展开报复。

最终因为报恩捆绑下,让他行差踏错。

他对夏婉儿其实并没什么感情,反而知道夏浅离他而去,心里像失去了什么挚爱一样痛不欲生。

这一刻他才明白自己的心落在何处。

就在关以贤无比懊恼痛苦之际,医生走了出来:“关先生,您太太动了胎气,现在情绪很不稳,她要求您进去陪她。”

闻言,关以贤脸上闪过一抹狠戾:“陪她,也配。”

“既然她情绪很不稳,那就把孩子给打了养身。”

这个毒妇害死了他和浅浅的孩子,欺骗他至此,就该是这报应。

医生很是震惊劝说:“关先生,您要不再考虑考虑,还没到那一步。”

关以贤果决地回:“不必,我现在就签手术同意书。”

随后,他头也不回跑出医院。

一门心思要回到他和夏浅的爱巢,寻找她留下的痕迹。

他加大油门一路飞驰,半路接了助理电话。

“关总,我刚刚查了夏浅小姐的行踪,发现她电话打不通,王妈也说她不在家。”

“她的行踪被人刻意隐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