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现场巨大的欢呼声下,牵手、互换戒指、互诉誓言、然后亲吻。

一场盛世婚礼就此落下帷幕。

裴肆年穿着一身干净的西装,在婚礼结束后,从角落往外走。

他的一颗心渐渐失去了敏锐的痛觉,汹涌的泪水也变成了干涸的麻木,让他的眼眶发烫。

时间让一切的回忆都变得湿漉漉的。

他忽然想起自己和傅芷是没有举办婚礼的,那时候他不爱她,自然不会费心去筹办这些。

最终让傅芷穿上婚纱的,却是谢崇山。

......

时间一闪而过,五年后。

他没有想到他们的再次相遇是在维多利亚港。

听说,谢崇山的生意越做越大,他们这几年除了南城,还定居在了港城。

傅芷并不只是谢崇山的妻子和贤内助,也不是任何一个男人的附庸。

而是一位很优秀的珠宝设计师。

她这样的女人,足以和站在金字塔顶尖上的谢崇山并肩。

另裴肆年没有想到的是,他们还有了一个四岁大的女儿,名字叫谢宝珠。

如珍似宝,被她的爸妈捧在手心里长大。

小宝珠穿着一身粉嫩嫩的公主裙,五官精致,扎着可爱的丸子头。

一蹦一跳的经过他的身边,普通话里偶尔掺杂着一两句粤语。

“叔叔,你知唔知我妈咪在哪儿呢?”

裴肆年看着那张与傅芷有几分相似的小脸蛋,忍不住想。

如果是他的孩子,如果是他裴肆年的女儿。

大概率会出生在北城,在寸土寸金的皇城根底下,说着一口流利的京话。

他刚想伸手去抱小宝珠,就被匆忙赶来的傅芷阻止,谢崇山一脸宠溺地抱起了小女孩。

五年没见,傅芷只对他说了一句话。

“裴先生,请你自重。”

望着一家三口离开的背影,裴肆年的手指忍不住剧烈颤抖,他在那一刻落下了泪。

裴肆年无比清晰地知道。

自己早就患上了十分严重的精神疾病,每到深夜,他会不知疲惫地写下一封又一封的情书,然后看着月亮,突然想要把不属于自己的月亮给摘下来。

后来,裴肆年买了一把锋利的刀刃,把曾经从拍卖会上带来的那枚粉钻戒指放在自己手心,然后平静地通知助理,半小时后过来给自己收尸。

冰冷的刀刺入骨肉的声音十分清脆。

整整二十二刀,鲜血染红了他的白衬衫,窗外,落了一地的皑皑白雪。

傅芷离开了自己的第五年整。

裴肆年实在受不了失去她的生活。

于是,他准备先去另一个世界等她了。

如果有来生,他一定会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而赎罪。

也许一切,都是上天最好的安排。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