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看到裴肆年,熟悉的回忆重新涌上心头,带着隐隐的酸涩和疼痛。

可她的眼中再也没有丝毫爱意。

看得出傅芷脸上的冰冷和疏离,裴肆年的声音在颤抖。

“老婆,你只是生我气了对不对?”

“你不见的那些天,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我一直在不停地找你!”

傅芷却后退两步,平静地开口。

“裴肆年,我们已经离婚了,你懂吗?”

“你再敢往前走一步,我立马打电话报警!”

闻言,裴肆年眼神冷淡了许多,自嘲地扯了扯唇,理直气壮地开口。

“阿芷,我做错了什么?我们这个圈子里的人都玩得这么花,我只不过是随波逐流,犯了全天下男人都会犯的错误而已,哪个男人能保证自己这一辈子只有一个女人?”

“更何况,你私自打掉孩子这件事,我还没有向你问责呢。”

话说完,他自以为深情地望着她,攥住她的手腕。

“好了,闹的差不多就得了,跟我回家!”

傅芷忍住胃里的恶心,甩开他的手,近乎歇斯底里地朝他喊了一句。

“裴肆年,你到现在还没有意识到自己错得有多么离谱吗!”

“跟垃圾有什么好讲的?”

只听身后传来“啧”的一声,傅芷回头,不知道谢崇山什么时候跟了过来。

他站在距离他们几米开外的地方,神情不屑地上下打量了裴肆年一眼,似乎并不多么感兴趣。

谢崇山身上的高定西装被熨烫得没有一丝褶皱。

让裴肆年心里升起几分危机感,两个男人之间的气氛瞬间变得刀光剑影。

傅芷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脑子里思考了一下对策。

然后主动握住谢崇山的手,淡淡地看向裴肆年。

“裴先生,给你介绍一下。”

“这位是我的爱人,也是我的初恋,我们很久以前就在一起了,直到三年前才分开。”

这一句话直接让裴肆年呆在原地,狭长的眼角泛红。

好半晌,他才忍不住去确认,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声音在不停地颤抖。

“阿芷,你说什么?”

“我不相信!你在骗我!你一定在骗我对不对?”

“你为了赶我走,既然连这样离谱的谎言都能编造出来,我一个字都不相信......”

下一秒,谢崇山嘴角勾了起来,手指略微动了动,与傅芷十指相扣。

“啧,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你是听不懂人话吗?”

“阿芷愿意跟你废话,可我不愿意。”

“裴先生要是有什么不满的,直接来谢氏集团的总裁办找我交谈,随时奉陪。”

裴肆年的眼神紧盯着傅芷,满眼不可置信。

谢氏集团?谢崇山。

傅芷怎么会攀上这样的大人物?

可是没等他反应过来,两个人就手牵着手从他眼前消失了。

那天下了一场很大很大的雨,整个路面都湿漉漉的。

裴肆年就那么站在谢氏集团的楼下,从白天等到黑夜,却依旧没有等到傅芷的身影。

傍晚八点,谢崇山带着一群保镖出现在他的面前。

傅芷没在身边,这个男人连装都不愿意装了,派人将他掀翻在地,眼神中有轻蔑有仇恨。

“裴肆年,你这样的男人有什么资格拥有了她整整三年?”

“她在你身边受了无数委屈,忍受了那么多疼痛,甚至还失去了一个孩子,最后带着一身伤疤又重新回到了我的身边,既然如此,我就再也不会放任她离开!”

裴肆年狼狈地趴在地上,想要反驳,却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直到被送往机场,他的脑海里关于谢崇山说的话依旧在循环播放,几乎将他凌迟。

“裴肆年,当初一份美好的爱情捧在你的跟前,你却没有珍惜。”

“等到失去了,你觉得后悔,可能世上并没有后悔药,阿芷也并不是被人拿起放下的物品。”

“滚回北城吧,你这种窝囊废只配呆在自己的舒适区里,当一辈子的孬种!”

返回北城的飞机上,窗外夜色深沉。

疲劳过度的红血丝布满视网膜,也染红了他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