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去叫医生过来了,上药就不痛了。”
看着傅砚修那副关怀的模样,温棠垂眸盯着血肉模糊的手在心里自嘲地笑了笑。
刚结婚的时候,她学着做饭手不小心烫着一个水泡,他急得将京北的医生全都叫了过来。
看着她被包扎好的伤口,他满脸自责。
“阿棠,我绝对不会再让你受一丁点伤。”
可如今他却居高临下地命令她:“给星晚道歉!”
温棠死死咬着唇望着面前明明熟悉无比但却又陌生到骨子去的男人。
“她烧毁我妈的遗物,我凭什么道歉!”
林星晚满脸委屈地垂眸,“我只是怕夫人睹物思人忧思过度会想不开。”
傅砚修温柔地将林星晚揽入怀中,“星晚,你总是这么善良,哪怕被人误会,也要为别人着想。”
说着他再看向温棠时,眸中里满是不耐,语气里也全是斥责。
“星晚都是在为你着想,你竟然还在这里得理不饶人?”
“赶紧给星晚道歉!”
得理不饶人?
温棠怔怔地看着他,看着这个当初不顾一切,哪怕挨了99鞭家法被打断肋骨也要将她娶回家的男人,胸口像是被狠狠撕裂。
她手死死攥成拳,试图用手上的疼痛来掩盖心中撕裂的痛楚。
“我不会道歉!”
傅砚修没再看她,公主抱起林星晚,留下一句:“那就跪在这里,想清楚做错什么了再起来!”便头也不回地离开。
第4章
不到片刻,空中便飘起细雨。
保镖们依旧压着温棠,不让她有任何起身的机会。
她茫然地看着眼前渐渐变大的雨水,思绪恍惚飘到了傅砚修刚追求她的时候。
她在学校被几个学姐霸凌。
她们撕碎她的衣服,逼迫她在洗手间给她们下跪磕头。
傅砚修知道后,将那群人全都绑了校门口游街示众,第二天她们就再没在京北出现过。
那时他红着眼眶将她紧紧抱在怀里,说这一辈子都不会再让她被人欺辱也绝不会让她下跪。
“以后只会是我下跪向你求婚。”
温棠仰头试图逼退眸中的泪水,可却一个动作不稳径直摔倒在地上。
她狼狈不堪地躺在地上,而不远处透着亮光的别墅里,傅砚修正小心翼翼地替林星晚的膝盖上着药。
“以后离她远点,每次见你受伤我都难受。”
林星晚狡黠一笑:“你到底是担心我还是担心我腹中的孩子。”
傅砚修宠溺地捏了捏她的鼻子。
“肯定是担心你,你可是我心中最重要的人。”
最重要的人啊。
温棠苦笑着,任由泪水模糊所有视线。
原来早就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那个口口声声说着她最重要的男人,早就已经变了心。
她缓缓闭上眼。
还好,还有二十天离婚协议生效。
她就可以永远离开这里,离开傅砚修。
直到天亮,傅砚修这才终于让人将浑身滚烫意识模糊的温棠扶回了房间。
温棠高烧不退了三天。
她躺在床上昏昏沉沉,只有偶尔会迷糊地看着佣人们将林星晚的东西搬进别墅,又模糊听到佣人们议论傅砚修对林星晚的好。
“林小姐说想要和海鲜粥,海鲜过敏的傅总不仅亲手为她煲粥还给她剥虾,这可真是真爱!”
“你没看见吗,林小姐手腕上戴着的那手镯可是傅家的传家之宝,夫人都没福气戴!”
“只怕里边那位待不长了,林小姐迟早会取代她的位置。”
若是以前,温棠一定会心如刀绞,会跑去质问傅砚修为什么。
可现在她只是默默地望着这一切,静静地等待着离开的日子。
发烧后的嗜睡感再次袭来,温棠刚昏昏沉沉闭上眼,门就被推开。
林星晚从善如流地走到床前,手往她额头上轻轻一探,“夫人果然是发烧了,怪不得这几天都不出门。”
听到温棠发烧,管家着急忙慌地就要去请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