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马上。

助理的电话,适时地打了进来。

“谢总,查到了,圣玛利亚医院的顶级VIP疗养区,今天上午,确实入住了一位姓许的女士。”

“是她。”

谢景行的声音在抖。

“地址发我。”

他抓起外套,冲出酒店房间。

他甚至来不及思考,见到她之后该说什么,该做什么。

他只知道,他必须去。

就算是被她用刀子捅,用最恶毒的话骂,他也必须去。

车子在沿海公路上疾驰。

谢景行握着方向盘的手,青筋毕露。

胃又开始疼了。

是那种熟悉的,被掏空的绞痛。

他想起了那碗炒饭。

想起了她苍白的脸。

想起了她说“两清了”时,那双死灰般的眼睛。

他是个混蛋。

是个彻头彻尾的,无可救药的混蛋。

就在圣玛利亚医院那栋白色的建筑遥遥在望时,他的手机又响了。

是他的首席律师。

谢景行皱着眉接通,以为还是公司的事。

“谢总,”律师的声音,比CFO还要凝重,“您有新的法律传票。”

“什么?”

“是......是夫人。”

“许念安女士,正式向法院提起了离婚诉讼。”

谢景行猛地一脚刹车,车子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啸,险险地停在路边。

离婚。

她果然还是要离婚。

“她还要求什么了?”他问,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

律师在那头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斟酌用词。

“谢总,事情......有点复杂。”

“她不仅要求离婚。”

“她还以您在婚内存在欺诈行为、并造成她严重精神和身体损害为由,向您提起巨额索赔。”

“金额是......”

“谢氏集团,目前市值的百分之五十。”

“并且,她申请了财产保全,您名下所有的资产,已经被冻结了。”

15

资产冻结。

市值百分之五十。

欺诈。

每一个词,都像一枚钉子,将谢景行死死钉在驾驶座上。

他输了。

输得一败涂地。

她根本不是要那五十万。

她要的,是他的一切。

他忽然笑了。

笑声嘶哑,像是破旧的风箱在拉扯。

原来,这才是她的第二枪。

一枪打在他的帝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