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柏远怔愣的望着窗外阴沉的天色，缓缓开口说道。

第十五章

陆柏远去意大利之前，特地联系了一家郊区的私人精神病院，伪造了一份精神分裂的报告，把黎夕染送了进去。

从今往后，她都只能待在里面，再也别想出来。

黎夕染被两个穿白大褂的男人架着胳膊拖进病房时，高跟鞋早就不知道丢在了哪里。

她精心打理的卷发凌乱地散在肩上，口红蹭花了半边脸，昂贵的真丝裙被扯得皱皱巴巴。

“放开我！你们知道我是谁吗？！”她歇斯底里地挣扎，指甲在那两人手臂上抓出血痕，“陆柏远给了你们多少钱？我出双倍！不，十倍！！”

没人理她。

病房门“哐当”一声关上，落锁的声音清脆冰冷。

黎夕染扑到门前，疯狂捶打着厚重的铁门：“放我出去！你们这是非法拘禁！我要报警！我要让陆柏远身败名裂……”

“吵死了。”角落里传来沙哑的女声。

黎夕染猛地回头，这才发现昏暗的病房里还坐着三个女人。

一个正麻木的撕扯着自己的头发，另一个蹲在墙角喃喃自语，而最后一个……

也是刚才开口的那个，正歪着头看她，眼神浑浊却带着诡异的兴奋。

“新来的？”那女人咧嘴一笑，露出参差不齐的黄牙，“长得挺漂亮啊。”

黎夕染后背一凉，强撑着冷笑：“离我远点，疯子。”

“疯子？”女人咯咯笑起来，突然抄起床边的搪瓷杯砸过来，“你才是疯子！你是他们派来监视我的对不对？！”

黎夕染躲闪不及，杯子重重砸在她额角，温热的血瞬间流下来。

她尖叫一声，还没来得及捂住伤口，就被那女人扑倒在地。

“我让你监视我！让你偷我的药！”女人骑在她身上，枯瘦的手指死死掐住她的脖子，“去死！去死！”

黎夕染拼命挣扎，指甲在那人脸上抓出几道血痕。

对方吃痛松手，她趁机一脚踹开，狼狈地爬向门口：“救命！救命啊！”

门外传来脚步声，黎夕染如同抓到救命稻草，拍门拍得更响：“快开门！这个疯子要杀了我！”

门开了。

穿着护工制服的男人面无表情地站在门口，手里拿着电击棒。

黎夕染刚要往外冲，就被他一把推了回去：“337号病人攻击性发作，需要电击治疗。”

“什么？不！我不是病人！我是黎”

电流声响起。

黎夕染的惨叫淹没在抽搐的身体里。

她像条脱水的鱼一样在地上弹跳了几下，然后瘫软不动，口水混着血丝从嘴角流出来。

护工收起电击棒，对另外三个女人说：“按住她。”

那三个病人立刻扑上来，七手八脚地压住黎夕染的四肢。

护工从推车上拿起针管，熟练地扎进她胳膊。

“不……不要……”黎夕染意识模糊地摇头，泪水糊了满脸，“陆柏远……你不得好死……”

“安静点。”护工拔出针头，拍了拍她的脸，“下次再闹，直接关禁闭室。”

门再次关上。

黎夕染瘫在地上，药效让她浑身发软，连手指都抬不起来。

天花板的灯光刺得她眼睛生疼，耳边是其他病人诡异的笑声和呓语。

她突然想起那天陆柏远站在精神病院办公室里的样子。

他穿着笔挺的西装，修长的手指轻轻敲着那份伪造的精神鉴定报告，嘴角带着残忍的笑：

“沈小姐有严重的被害妄想和反社会倾向，需要长期治疗。”

“你疯了？！”她当时尖叫着扑上去，却被保镖死死按住，“凭什么这么对我？！明明是你先背叛我！是你把安知愿那个贱人……”

“闭嘴”陆柏远俯身，冰凉的手指狠狠掐住她的下巴，“你折磨她的时候，不是很开心吗？”

他松开手，转身离开前丢下最后一句话：“好好享受吧，这里的一切……都是你应得的。”

第十六章

安知愿陷在一个漫长而逼真的梦里。

梦里阳光灿烂，游乐园里充满了欢声笑语。

陆柏远紧紧牵着她的手，掌心温暖干燥。

他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耐心地陪她玩游乐园里每一个项目，给她买粉色的棉花糖和抹茶冰淇淋，看她吃得嘴角沾上一点奶油，便笑着用手指轻轻擦去。

他们一起坐上了摩天轮。透明的轿厢缓缓升高，整个城市的景色在脚下铺展开来。她靠在陆柏远肩上，觉得幸福得不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