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来过德国几次，但是都是陪顾怀川来比赛，从来都没有机会去什么景点。

一整天，顾宴礼都陪她游玩，去了洪堡大学，走在校园的小路上，看着来来回回笑容满面的学生，傅霜眠有些羡慕。

白白放弃留学的机会，说不后悔是假的，但是只有这样，她更深刻地意识到提升自己是一件多么重要的事情。

见她心情有些低落，顾怀川一边走一边跟她聊起之前自己留学的经历，有时候逗得她哈哈大笑。

走到路边的面包店时，顾宴礼突然停下脚步。

“走了这么久，你也饿了吧，想吃什么？”

“不用了，我......”

傅霜眠刚摇头拒绝，就听见自己的肚子咕噜噜响起，红着脸低头，支支吾吾：

“那就吃点面包吧，刚好饿了。”

临近春节，唐人街周围到处张灯结彩，傅霜眠一边啃着面包一边四周张望，看到一家饰品店的位置后，暗暗记在心里。

“我先去上个厕所。”

借着这当空隙，傅霜眠溜进了首饰店，但是在看到里面对戒的价格时咂舌。

随便一对，都快赶上她大半年工资了。

“小姐，是选给男朋友吗，我们推荐这款呢，简约时尚，很多像你一样的年轻人都很喜欢。”

拿起柜姐推荐的戒指，上面只有两颗小钻石点缀，虽然价格昂贵，但是她一眼就相中了，付了钱买下。

傅霜眠笑了笑，拿着礼盒出门，临走前还特地跟柜姐解释：

“不是买给男朋友，是老公。”

把这附近的教堂、博物馆都逛了个遍后，回到家时傅霜眠立刻精疲力尽地躺在沙发上，逗弄着走过来的豆豆。

顾宴礼识趣地围上围裙走进厨房，熟练地做起菜。

水煮牛肉、盐焗鸡，都是傅霜眠喜欢的家常菜，经过顾宴礼的几天投喂后，傅霜眠的嘴也刁了许多，每天催着他换着花样给自己做饭。

饭菜做好，二人坐在餐桌前说说笑笑，顾宴礼不着急吃饭，撑着手歪头傅霜眠：

“你气色越来越好了，跟我当初第一次见你那样。”

傅霜眠一愣，她丝毫没有印象二人在之前见过面。

“你当然不知道，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在人大的校庆舞台上，而我站在台下。”

顾宴礼露出一个笑容，这是藏在他心底的秘密，也是他非傅霜眠不可的原因。

只是一个不被人记住的对视，他的心就已经落在了她身上。

命运像跟他开了个玩笑，被人偷走了七年的幸福，兜兜转转又回到他身上。

但是傅霜眠没有听清顾宴礼的话，窗外的烟花燃起，吸引她的目光。

她跟小孩子一般激动地跑到窗外，看着布满星空的彩色，挥手让顾宴礼快过来。

“放烟花了，快来！“

顾宴礼走来，站在她身后搂着她的腰，微微低头看着怀里的人，再美的烟花也不及她眼里闪烁的色彩。

傅霜眠感受到头顶的视线，抬头和顾宴礼对视上。

她忽然掏出藏在口袋里的戒指为他戴上，在烟花最灿烂的那一刻露出笑容：

“生日快乐。”

“这是我们一起度过的第一个生日，也是无数个生日的开始。”

年年今朝，我只愿你一直陪在我身边。

第十五章

另一边，自从傅霜眠离开后，顾怀川就跟行尸走肉一般整天喝酒。

不知道哪里爆出来的消息说沈望舒是假冒的，其实陪了他七年的爱人是傅霜眠，一时间顾氏被推到风口浪尖，大家纷纷指责他是负心汉。

枕边人变成嫂嫂，这样的桃色新闻大家自然不会错过，顾怀川一出门就会被记者围堵，索性一直住在曾经和傅霜眠一起生活的别墅里。

父母逼他跟沈望舒领证彻底解决流言蜚语，但是他不肯，宁愿暂时被罢免顾氏的职位，也要见上傅霜眠一面。

无数个孤独的夜晚里，他辗转反侧，一闭眼脑海里就浮现出在婚礼上傅霜眠那张淡漠的脸。

他伸手想要抓住离开的她，却发现自己陷入泥潭里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她跟顾宴礼离开，自己越陷越深，在要窒息的那一刻猛然惊醒坐起来。

他睡在傅霜眠的房间，闻到熟悉的栀子花香味，才让他因为傅霜眠交集破碎的心能短暂的得到安抚，但随着香味逐渐淡去，他愈发不安，焦躁和失眠越来越严重。

时隔七年，顾怀川打开了尘封已久的相册，找出了为数不多二人的合照。

当时用他的手机拍下，发个傅霜眠之后本来想删除，但是傅霜眠坚决不让，还说以后留到二人结婚的时候再拿出来看。

照片上的傅霜眠身穿一袭白色礼群站在他身边，露出一个腼腆的笑容，镜头按下的那一刻，正好拍到她偷偷瞄他的瞬间。

青涩的暗恋最是藏不住，最爱他的那一年，傅霜眠走遍了京都所有的寺庙，磕过无数次头，用她的灵魂，她的肉体，她的心血献祭，只求庇佑他平安。

这段沈望舒来过无数次，都被他赶出去了，他不信其他人口中的爱，只觉得可笑。

他和傅霜眠一起走过的七年没有人能够复刻，她的所有好他现在才真正懂得，没有人能够代替她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