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没送过我什么。”

哪怕顾宴礼早就知道傅霜眠在顾怀川身边过的不好，却没想到顾怀川心这么狠，竟然什么都没有给她买过。

“没事，以后我给你买。”

他将自己身上的风衣脱下盖在她身上，声音轻柔，紧紧握着她的手。

“好。”

傅霜眠终于露出一个笑容。

她不是一个物质的人，否则陪伴了顾怀川七年，也不会一分钱都没捞到。

她不要很多很多钱，只要很多很多爱。

飞机起飞前一刻，傅霜眠将顾怀川和沈望舒的所有联系方式都删掉，包括相册里二人的合照也一并删除，随后关机。

飞机起飞的那一刻，看见家里监控的顾怀川刚刚连忙驱车赶回家。

但早已人去楼空，空留庭前残破的玫瑰苦苦挣扎。

顾怀川见空荡荡的客厅，所有傅霜眠买的摆件都消失了，他的脸色越来越黑，周围的气压降到冰点。

联系方式被她删除，电话打不通，只有冰冷的女声回荡在耳边。

他立刻拨通老宅的电话，傅霜眠绝对在顾宴礼身边，只要能找到哥哥，就能见到她。

“妈，我哥在哪？”

“你哥要出国定居了，你不知道吗？”

顾怀川僵在原地，心脏突地一跳，传来闷闷的钝痛。

拳头握紧，任凭指甲嵌入掌心传来刺痛，他尽量平复心情，但是颤抖的声音还是出卖了他的不安：

“哪个国家？”

对面沉默许久，叹息一声：

“我不知道，宴礼没有跟我说，妈劝你一句，现在好好跟沈望舒过日子，别再找那个女人了......”

顾怀川挂断了电话，径直走到傅霜眠的屋子里，熟悉的栀子花香扑鼻而来，刺激地顾怀川瞬间红了眼，鼻子泛酸。

他找遍了整个房间，都没有猜到她可能去的地方。

她什么都没有带走，首饰、黑卡、就连出境记录也被顾宴礼想办法压下去了，他根本找不到。

疲惫地躺在傅霜眠的床上，他的余光突然扫到那本没有被带走的笔记本。

顾怀川欣喜的翻开，说不定里面会有什么信息，却在看到里面的内容时整个人僵住，眼泪止不住落下。

第十一章

里面记录了这七年来她如何走过来的，许许多多专属于她的秘密被摊开，顾怀川心痛到无法呼吸，原来自己从始至终都没有真正地了解过她。

“今天父母出事，我却来得及见他们最后一面，他们最喜欢怀川了，如果他能立刻陪我回国就好了。”

“他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但是他房间里总是充满着陌生的香水味，如果他还没有玩够，为什么要答应和我在一起？”

“七年了，每次他的生日我都风雨无阻给他送上一份礼物，不管他在公司还是在国外，他却连我的生日都不记得。”

“......”

每翻开一页，顾怀川的手就会多颤抖一分，仿佛有一把刀在心口翻搅，痛到他直不起身子。

法国比赛结束的那一天，傅霜眠希望他能陪自己回国。

当时派对的乐声太嘈杂，他没有听清傅霜眠说了什么，还沉浸在夺冠的喜悦里，对她回国的请求不屑一顾。

“要回你自己回去，别扫我兴。”

为什么她不说那天她父母出事了？

明明她什么都知道，却还是愿意嫁给他，而他还洋洋得意以为自己瞒得很好。

他所有的小聪明她都知道，但是她爱他，所以不计较。

为他放弃出国的机会留在顾氏做一个小小的助理，在他出去花天酒地的夜晚里留一盏昏黄的灯光，蜷缩在被子里等他回家。

一切小幸福看似那么平常，等真正失去后，顾怀川才知道那才是最昂贵的。

翻到最残破的那一页，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字，顾怀川目眦欲裂，感觉身上所有的血液都凝固。

顾宴礼小时候救过她！？

怪不得当傅霜眠看见他身上的玉佩时惊讶到落泪，哪怕伤透了心还是留在他身边。

原来他才是抢走二人幸福的小偷。

他现在才明白，傅霜眠不是一时赌气，而是对他失望透顶才会离开。

家里少了的东西，日记本、字条都证明了一点，傅霜眠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他。

她真的不要他了。

“对不起霜眠，我知道错了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顾怀川自言自语着，双眼通红，声音不断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