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哭着抓着江砚择肮脏的衣角,顾不上嫌弃。

“砚择,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求求你,看在这个孩子的份上不要再和我置气了。”

江砚择对凌可儿又恨又怕。

几次都让她从牢狱里逃走了,也不知道如今有孕这一出又是什么幺蛾子。

他甚至都信不过孩子是自己的。

他不顾身上的疼,拎着凌可儿去了义诊的医馆。

医馆的人把脉片刻。

“夫人所言不虚,确实有四月左右的脉象。夫人身子单薄,不显怀也是正常的。”

江砚择一算,按日子看确实是他的孩子。

大夫说完看向江砚择身上的血迹。

“这位兄弟也来看看伤口吧,义诊不要银子的。”

江砚择没有犹豫,他确实痛得不行。

结果得知身上的骨头断了好几处,只怕得卧床了。

医馆的大夫让他不妨安心住下养伤。

这殷小姐和晋王已经被圣上指婚,这新医馆的义诊就是殷家的人为了图个吉祥资助的。殷家不缺钱,自然来看伤的人也能一个个安排妥帖。

江砚择听完,不禁有些害臊。

即便是与殷婉意没了夫妻情分,最后还是被她救了一命。

可是她即将要和晋王大婚,他便是再舍不得也比不过晋王的身份了。

那是和他一起长大的婉意,怎么如今就要嫁给别人了?

他的眼底泛起酸涩的泪花。

一边的凌可儿却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心里的盘算还没有彻底停下。

她面上极好说话,开始亲自照顾江砚择,为他擦拭身子,换药喂药。

除了照顾江砚择,她手脚也变得勤快了不少。

她会一些简单的医术,医馆忙不过来的时候,就帮其他病人包扎上药,说是用身体力行来报答医馆的恩情。

医馆的大夫见她本事不小,怀着身子也不忘帮人,简直是大善人,还夸江砚择有福气。

江砚择也一阵恍惚。

凌可儿好像一夜之间回到了他刚刚见她的模样。

当时她看着尸体,闻着各种味道,一眼就能道破破案的关键。

圣上倚重他,说他办事得力,在朝堂上也无人敢对他冷言冷语,只有一心拉拢。

若是能回到当初,该有多好。

因为殷婉意和晋王的喜事,满街都被挂上了红灯笼,装点得像是过年一般。

医馆里不少人来来往往也都会谈起这一桩婚事。

江砚择听着更是唏嘘了。

大婚的那一天,凌可儿将她准备的新婚大礼,一同放进了挂有医馆名字的礼品箱中,一同送去王府。

医馆的人最近和她相处熟稔,没有多想,把这份礼物捎上了。

江砚择却知道她性子,担心她闯祸。

“你是不是还想对付婉意?”

凌可儿摇头,再三保证她已经释怀了,如今还要为了孩子积德。

院子里,殷婉意看着一堆堆送来的新婚礼,圣上的几个公主都围在她身边陪着她。

她们年纪小没经历过婚嫁,征得殷婉意的同意后,就把一件件新婚的大礼拆开了。

拆到医馆送来的一些寻常药草的时候她们不以为意,但是在见到这里面还有几份鲜艳的胭脂匣,她们激动得跳了起来。

“叔母,我们喜欢这个,能拿走么?”

殷婉意同意了,医馆是她资助的,送来的东西也不会应付她。

没想到几个公主把胭脂抹在了脸上,就中毒晕了过去。

喜堂差点变成丧事。

侍卫围了晋王府的时候,江砚择正在不远处看着,他想去看看殷婉意成婚的模样却又不敢。

瞧见变故,他立刻走过去问人。

“这圣上的公主来观礼,结果被毒晕了,太医还在诊治呢!”

他下意识想到了反常的凌可儿,急急忙忙跑回医馆。

殷婉意看着这胭脂匣不知所措,她不懂药理,也不明白为何有人要害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