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便想着用钱打发了事。

没想到这些人会被重新抓回来。

她再次抽出簪子想要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杀人灭口,却被江砚择拽住了。

“你想要干什么?”

凌可儿的脖颈间还是江砚择昨天夜里的掐痕。

她含着眼泪看着江砚择。

“不管是我做的还是殷婉意做的,一旦这些人活着老爷都会被圣上责罚。”

“只有他们死了,找一个无关的替罪羊,老爷才能安然渡过圣上的那一关。”

牢里这些都是普通百姓,虽然干了恶事,但胆子终究还是小,听着她的话,吓得跪下来求饶,额头都磕破了。

江砚择看着凌可儿,感觉这是自己第一次看懂她。

从前那个自己欣赏的女仵作凌可儿,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一副不注重正义,只会栽赃诬陷的小人了。

这真的是他几番努力,摆脱世俗门第的眼光都要迎娶的凌可儿吗?

“你真的疯了,你只是不想获罪罢了,不要再找借口了凌可儿!”

江砚择让侍卫把凌可儿身上的危险物件都收走后,押进牢房里。

他穿着官服,还要进宫向圣上汇报纵火案的情况。

大牢门口,是儿子江适冻红的小脸。

他听到消息就赶了过来,衣服差点都顾不上穿。

“父亲,母亲为何入狱?她对您的感情儿子都看在眼里。”

“您就原谅母亲这一次吧!”

第15章 15

15

原谅?江砚择第一次觉得自己这个儿子格外的糊涂。

不分青红皂白地维护,就是最大的恶。

“她就是纵火想要烧死你亲生母亲的人,先前所有的事情,都是她故意编排的,为的就是让我误会你母亲。如今,你还觉得她不该下狱吗?”

江砚择甩了甩袍子,径直往宫里走去。

江适呆愣在原地,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父亲不会对他撒谎的。

可是,这是为什么啊?

他走进了牢房。

凌可儿看着江适像极了殷婉意的眉眼就恨不得把他一起杀了。

“你来干什么?陪我一起下狱么?”

江适不明白。

“凌夫人,我从未对不起你,把你当作我的亲生母亲一般,我母亲也从来没有害过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凌可儿笑了。

“你母亲没有害过我?问一问你母亲多年前的往事,她一定会记得!”

“况且,我怎么可能把你当成亲儿子?若不是我因为穷苦学了仵作行当,中过尸毒伤了身子,我定然会为自己生下一个孩子。你算什么东西?”

江适仓皇地跑出了牢房,他后悔地流下了眼泪。

他跑回了府上。

母亲的屋内,已经很久没人打扫了,染上了一层灰。

尤其是书房,好像还维持在他和母亲断亲那日的模样。

桌上的画是一朵寒梅,题词却是母亲对他的赞美。

母亲说他像寒梅一样坚韧高洁,今后长大定是雅士。

可是那一天他说他要抛弃母亲,认别人为母。

母亲第一次看走眼了,他什么也不是。

江适靠着书柜边上嚎啕大哭。

他的母亲,究竟去了哪里?

从宫里回来的江砚择满脸愁容和懊悔。

他破了案子,可是圣上说他内宅不宁,让他回家休整暂时不必在任上了。

如今,也不知这个官职算不算名存实亡。

他好想殷婉意,若是她在,肯定能和他分析一二,该如何处理官场上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