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奕简短的掠过苏郴的锁骨和腰身,笑容不变,“没有,刚才拍了一场其他的,导演说今晚要拍大夜戏。”
从苏郴来这档综艺,从来没拍过大夜戏,因为是全程直播,加上嘉宾固定,很少需要熬夜。
单翎听见后皱眉,盯着苏郴的问,“你能行吗?”
苏郴不明所以,“能啊,我拍戏最敬业。”
单翎的眼神阴晦,没再开口。
经纪人和司机远远的看着他们三个,单奕和苏郴走在前面,苏郴手里拿着糖葫芦咬,含着山楂口齿不清的说着什么,单奕阳光开朗的回复他,距离他们几步远,单翎坠在后面,双脚正好踩在路灯折射下苏郴的影子。
进入片场,果然所有人都没有休息,导演先问过单翎的情况,才继续讲戏,“续接刚才那场,苏郴和楚郅的雨中激情戏。”
这一幕没有单翎和单奕的戏份,他们俩站在监视器前,目光灼灼的定在苏郴身上。
从苏郴回来,秦乾就如狼似虎的盯着他,楚郅镜片下的冷光愈发冷冽,化妆师临时给苏郴打底,刚才的西装已经被弄的褶皱,只能换件衬衫,系好领带走到指定站位。
外景拍摄的摄像机旋转在头顶,导演喊,“这场戏是苏郴在庄园里过生日,但是因为楚郅没有送他礼物,所以故意刁难,一群公子哥儿嚣张跋扈的挤兑楚郅,最后是苏郴把人带到地下车库里做爱,这场戏情感上不算复杂,心理要抓住,楚郅已经有点喜欢苏郴了,只是嘴上不承认,身体很诚实,否则也不会冒雨过来。”
“来,准备开始。”
镜头里首先出现的是站在落地窗前的秦乾,秦乾穿着西装笔挺的三件套,举着酒杯晃动,眯眼朝着服务生指指庭院中淋雨的楚郅说,“让他进来。”
苏郴还坐在刚才的单人沙发上,周围没有人伺候,听见秦乾说的话,下意识蹙眉,很快又松开。
楚郅在雨中被浇成落汤鸡,跟随服务生进门前抿了下唇,淡定的整理头发和衣摆,即便狼狈不堪,却依旧挺直腰背。
庄园内灯火通明,衣香鬓影,穷富差距显而易见,除了楚郅以外的每个人都穿着高定礼服,精致的妆发和高奢的配饰,只有他格格不入的被带到秦乾面前。
苏郴捏紧手中的高脚杯,怒气未消,他养的金丝雀太不乖了,给点教训也无妨。
秦乾回头意有所指的瞥向苏郴,问,“怎么玩儿都行?”
苏郴没有说话,楚郅眉眼垂着,浓密的睫毛遮挡住眸底艰涩的光。
秦乾和几个群演发出哄笑,围着楚郅转圈,啧啧称奇,“这就是你养的小情儿,挺有意思的。”
楚郅那张脸被雨水淋湿之后更加艳丽夺目,若出水芙蓉,丹凤眼尾高高挑起,上戏之后没有戴眼镜,那双眼睛就实打实的露出来魅色。
秦乾朝着控制台喊,“来,把灯关掉,肆意亲吻环节,现在赶紧看好你喜欢的,别被人捷足先登了…”
说完,灯光啪的灭掉,苏郴心慌意乱的站起来,刚要动,就被人扣住手腕压在沙发靠背上,这个味道太熟悉,小狼狗又在片场发疯?
低音炮的嗓音粘稠醇厚,呼吸交错间耳垂被叼住,“你身上的烟薄荷味道和单翎的一样。”
这句话说出来的口吻都带着伤痛的底色,这个小混蛋,勾三搭四,水性杨花,就是个欠肏的货,怒火冲天的掐住他的脖颈用力吮吸着白皙的耳垂,粗喘着把热气都喷洒进耳蜗里,“苏郴,是你先惹我的,别想轻易甩掉。”
苏郴莫名其妙的推开他,正好灯光重新打开,刺眼的灯光下,站在不远处的楚郅已然浑身狼藉,衬衫扣子崩开,脸上和脖颈还有胸膛到处都是口红印,倒在地上的几位姑娘小声啜泣着,秦乾站在远处,半张脸处在光下,嘴角勾起,带着幸灾乐祸的笑意,半张脸处在暗处,眼尾落下,带着难以言喻的煎熬折磨。
他真的快被苏郴给折磨疯了,那种折磨像是蚂蚁噬心,尤其夜深人静时,自己听着心脏的嫩肉被腐蚀,有如切肤之痛。
主镜头在苏郴身上,猛然站起来走到楚郅面前,抬手就是一巴掌。
结果,没扇下去。
导演无奈的叹口气,“卡,苏郴,你倒是打啊?”
苏郴皱着包子脸,这么美艳动人的一张脸,谁能下的去手?
万一打坏了怎么办?
舍不得。
“导演,借位吧。”
最开始是楚郅坚持真打,他本身不是科班,怕演出来效果不好,所以让苏郴真打,临门一脚的时候,偏偏对方打不下去。
楚郅俯视着苏郴明显变红的那边耳垂,手掌攥紧,许久才慢慢松开,眸光坚定锐利,面前这个人,只能是他的,他一个人的。
“没关系,你只管打。”
苏郴是真的不行,楚师哥这张脸简直就是瑰宝,怎么能让他糟蹋了…
“师哥,我们来借位,我打出去的时候,你把头偏过去…”
示范抬手扇在他左侧脸颊,贴近皮肤时收力,抚摸着让他偏头,楚郅骤然笑了,一笑生花说的这种春意盎然的笑容,苏郴看的心脏小鹿乱撞般的跳动,心花怒放的也露出来笑。
这一幕同时醋了四个人,单翎郁色的攥紧受伤的那只手,试图让疼痛来舒缓内心的焦灼,单奕敛起笑意,终于露出豺狼虎豹般的兽相,秦乾就差把手中的玻璃杯捏碎,还有导演,导演也苦大仇深,他亲手养大的小白菜啊,就这么轻飘飘的被人摘走了…
这边接连尝试两次,苏郴示意导演开始,抬手打上去的时候还是有些力气的,楚郅偏头的时机也正好,啪的声,镜头怼脸拍摄近景,楚郅脸上浮现的是屈辱,苏郴脸上的,有些不对劲。
导演喊卡,“苏郴,你这个表情不对,过于平淡了,在你的生日派对上,你费尽心思想得到的人却被别人亲了,占有欲和强制欲都要表现出来,这个人只能是你一个人的,不能被其他人碰一丝一毫。”
苏郴小鹿眼瞪圆了问,“那我为什么打他?不打秦乾?”
秦乾躺着也中枪,要是打秦乾,他可以狠狠心下的去手,但是楚师哥,真的不行。
区别待遇如此明显,把导演都逗笑了,“怎么,秦乾你就下的去手了?”
苏郴斜昵眼秦乾,坦然自若的点点头,小狼狗本来就是用来敲打的,楚师哥得打个板供起来,本质不同。
导演不怕事大的指着单翎,“那单翎呢,也能下去手?”
单奕在旁边掐着腰看好戏,单翎那张脸和楚郅是两种完全不同的美,苏郴果断摇摇头,“学长的脸也不能打。”
感情是按照脸排序的,秦乾嗤笑一声,咬牙切齿的伸手捅苏郴的腰窝位置,“苏郴,你给我等着。”
苏郴回头瞪他,大有扑上去打一架的势头,与此同时,楚郅和单翎的眸色都变了变。